好可怜。
白月光好心疼他。
他起得不早,因为这里没有留人帮忙,所以贺乘逍肯定是要赶在饭点之前回来的。他看了一眼时间,上楼去忍着不适穿戴整齐,装模作样地露出几分焦虑和不安,又站在三楼往远处眺望,似乎是在确认四周无人,算时间差不多了,然后重新朝门口走去。
他推院门的同时听见了发动机的声音——这里与世隔绝,太安静了,人造的动静总是很明显。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进行内心的挣扎,而后做出抉择。
白逸推开了院门,空气中一声轰响,贺乘逍的车急刹在距离他几步之遥的地方。
他连火都没熄就跳了下来,扣住白逸的手就往里走,动作之大之粗鲁,拽得白逸一个趔趄:“贺乘逍!”
他腿软!
贺乘逍背对着他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转过身,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你做什么去?你要做什么去?”
“随便走走。”
“还回来吗?”
“……”
沉默被解读成默认,花园无人,花圃无人精细照料,长出杂草,和娇艳的花朵纠缠在一处。
白逸被贺乘逍推进花丛:“你之前问,郁金香……想不想在花丛里试试。试试吧,这里只有我们。”
背上是松软的泥土,他们什么都没有准备,但他们彼此已经很熟悉了,他们掠夺式的接吻,交换空气与唾液。贺乘逍的手一只护着白逸的头,一只护着他的背,把白逸牢牢圈在自己身下。
花不高,遮不住人,但从平躺的视角看去,恰是摇曳的花托。
“你疯了!这是外面……”
“但这里只有我们。”
只有他们,他们也只有彼此。
…
微风,阳光,摩挲的花叶,偶尔有鸟鸣经过。
白逸咬着的衣服被放下来,盖住肚脐。
贺乘逍想找点什么去擦一下他身上的泥泞,不仅没找到,还发现他又没穿。
他不是清冷矜持白月光么?怎么衣服都不穿整齐就往外跑啊?
白逸察觉了他的目光,可怜兮兮地出声:“我疼……”
也不是特别疼,主要是贺乘逍吃这一套。
他的外裤被用来擦拭,上衣下摆盖住身体,贺乘逍脱了自己的衣服给他围了圈腰,然后裸着上半身把人抱回屋。
白逸发现了,即便自己喊疼了,他都没有和自己说话,可见是非常生气了。
稍微联想一下,倒也不难猜到贺乘逍可能的经历。
楼梯颠簸,他颤着声线以退为进,带着几分被戳穿目的的恼羞成怒:“我只是想出去看看,你还真要把我关起来不成?”
贺乘逍踹开房门,把他困在床头,拿起链子锁住他的手腕:“宝宝,为什么我们的婚前协议里,写了我的婚内作品全部属于夫夫共同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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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惟新知道的还真多。
换作自己,都未必会记下这么多细节。
他看起来真的很想拆散自己和贺乘逍,尽管这对于他现在在做的事来说,有些多此一举——也有可能是发现了兜兜转转还是贺乘逍是关键,才抛出这个捏了许久的底牌。
贺乘逍相信他,没有细看过他们的婚前协议。
这么多年过去,他想抓牢贺乘逍的,也想把这些都瞒住的,但是他也很确定这是个定时炸弹。
他一次又一次提离婚,但凡贺乘逍动过一点念头,都该自己发现这一点。偏偏拖到现在,被宁惟新提醒了才去看,可见他真的没有一点想过和白逸分开。
白逸陷入了沉默,贺乘逍咄咄逼人:“这是什么?你很想要么?只要你想,只要你喜欢,都给你,不用离婚,不用协议,我现在就可以签转让书。你喜欢这些是吗?那我再努力一点,我去找老师带我,我回研究所重新开始——”
他有些口不择言了,冷峻的面容出现道道裂痕,这次看起来是真的很慌了,忙着把自己一颗真心剖出来给白逸看:“你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