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云,你又坏我好事。”
江砚的嗓音比寒夜还要冷上几分。
“李骞,我早说过,你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无言对?峙半晌,李骞吐出句“丧家之犬”后恨恨离去。
夜色昏暗,方才江砚只来得及认出姚芙绵身形,此刻瞧清她的衣着,不禁愣了愣,而后?深深皱眉,解下外衣给她披上。
他的衣袍宽大,姚芙绵被裹得严严实实,衣袍还留有他身上的温热,寒意被驱赶,舒服得让姚芙绵打了个颤。
姚芙绵解释自己并非故意穿得单薄,是不知何处来的胡姬按着她给她换上的。
听毕,江砚已猜到缘由,平南王这是将?姚芙绵当做他的奖赏。
姚芙绵病才刚好,若是因此再感?了风寒……
江砚脸色冷下去?。
姚芙绵看着江砚沉默不语的模样,再联想自己这阵子日日夜夜被监守的处境,埋怨道:“表哥为何不早些?来找我,你可知他们将?我看得极紧,我气都快喘不过来。”
“平南王不许你我相见。”江砚有些?无奈,“今夜正是因我击退柏奕,才允你出来见我。”
若非席上要应付那些?难缠的将?领,他本该来得更早,也不至于会让姚芙绵遇到李骞。
此处风大,江砚牵起她手,领着去?往别处。
“既是为表哥办的宴席,表哥就这般离开了可会有事?”
江砚不以为意道:“以我由头犒劳将?士,实则我在与否并不要紧。”
平南王看似看重江砚,实际上对?他软硬兼施,好让外人?以为投靠他可得到重用,如此一来还能让朝廷对?江砚更加憎恨,断了江砚的退路。
姚芙绵抬眼看他,见江砚眉目清朗,目光清明,的确不似醉样。
她的操心总是多余的,江砚这样精明的人?,不管身处何处都能游刃有余,不会让自己置于险境。
江砚带着姚芙绵去?了他的营帐。
门帘关?上后?,江砚给她倒了杯热水,又走回?门口,似乎对?着外面的人?吩咐什么。
姚芙绵捧着手中杯盏出神。
她有许多话?想问江砚,他究竟是如何打算,真要一直在平南王手底下做事不成?
江氏自古以来都是忠君之士,江砚若不能洗刷罪名,往后?回?去?势必要遭非议。
何况平南王成败未定,即便胜了,当真还会重用曾向当今朝廷效命的江砚吗?更有可能是烹狗藏弓,提拔平南王自己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