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殷勤地为二人奉上茶水。
江皠笑得依旧温和,如三月春风拂面般,易令人心生好感。
“不知贵店可有鹤纹玉佩?”
那伙计忙道:“有,小人这就为公子拿来。”
那伙计见江皠气度非凡,自然热情招待,脚下迅疾地退出雅间,为二人取玉去了。
贺之盈早已在进雅间时便摘下帷帽,隐在薄纱下已久的朱唇粉面展露在外,她今日一身素白流金云纹霓裳裙,像极了夏日里的雪魄冰花。
江皠啜了一口茶,主动笑着道:“听闻贺娘子不日将上京。”
贺之盈不知为何他忽地提到这一茬,还是实诚道:“正是。”
温润如玉的公子笑得更温蔼,“真是巧了不是?我过些时日也要进京,好准备明年的春闱。”
贺之盈一愣,一息后又扯笑,“如此真是凑巧了,那我便在此祝愿江公子顺利夺得功名。”
女娘爽快地以茶代酒,扬头一饮而尽。
江皠回以一盏,打趣道:“那上京后若我再举宴,贺娘子定要赏面。”
“自然。”
话语间,那伙计已拿来几块雕得栩栩如生的鹤纹玉佩,热情招呼江皠,“公子,铺子里最上等的鹤纹玉佩都在这儿了,您瞧瞧可有中意的?”
江皠应了一声,目光在那几枚玉佩上逡巡而过。
那几枚玉佩不但玉质通透,其上雕着的鹤纹更是细致精妙,仿若随时便会化形,展翅而飞。
江皠扫了一遍,面色依旧温润,看不出是满意抑或是不满意,扭头望向坐在身侧的女娘,“贺娘子觉得呢?”
贺之盈闻言专神地细看,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双鹤飞翔玉佩,不但雕工细致,更为重要的,是它的寓意更为切合。
江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笑道:“贺娘子倒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随即侧目以眼神示意身旁的随从取银两,对那伙计道:“便是这块了,劳烦帮我包好。”
那随从取出金锭,递给伙计,“多的赏你了。”
这锦衣郎君彬彬有礼,出手又极为阔绰,伙计脸上笑容更加热烈,“多谢公子,我这就去将它仔细包好,绝不损伤一分!”
江皠温然应了声,又回头看向贺之盈,略带感激道:“今日多谢贺娘子了,我为着家母的这份生辰礼,也是千挑万选多日了,今日终于有了着落,想是今夜定能安然入睡了。”
贺之盈受宠若惊,“江公子客气了,你本就看上了那玉佩,没有我你也会买下它的。”
江皠不以为然,微微摇头,“但贺娘子陪我挑了大半晌,费心劳神的,不若也挑上一块玉石,由江某赠与娘子?”
贺之盈自然不是那等贪恋富贵之人,更何况她不过顺手帮忙罢了,连忙摆手推拒道:“不必不必,左右我午后无事,江公子上回也帮我挡了多回酒,就当抵过了。”
江皠闻言笑容深了几分,温声道:“贺娘子当真是心慈面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