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贺之盈笑容不减,“我明白,恰巧我也有一份大礼要送你。”
容惟闻言抬眼,语气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之意,“什么?”
她眼珠骨碌一转,狡黠地笑,“保密。”
一片羽毛轻轻地在郎君胸口挠了挠,容惟无奈地瞪她一眼,淡然道:“我还有事。”
说罢依旧如往常一般,也未等她回答,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贺之盈却也不恼,朗声唤着凉亭外背对着他们的紫锦,“紫锦,将东西收起来。”
那冰中的火红又被盖上,贺之盈忽地记起,昨日山洞中他说五六日后便会回京,难怪他看着如此匆忙……
女娘垂下眼睑,长睫在面上投出一片阴影,眼帘盖住了眼中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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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一辆摇金坠玉的马车停在了玉石铺旁。
那女娘戴着帷帽,观其周身气质便知是世家贵女,一长相讨喜的婢女在一旁打着伞,跟着女娘进入铺中。
“娘子看看可有中意的?若是这些没有,铺中还有些……”铺中伙计立即热情招呼道,许是新来的,并不认识这位常来光顾的女娘。
霜云打断道:“我们是来拿玉的,前些日子请你们师傅雕了件玉佩,不知雕好没有?”说着将袖中的竹牌递了上去。
那竹牌刻着铺名,上头用不褪色的松烟墨书着“壹”。
这家玉石铺是济江名声最佳的一间,珍惜的玉石尚不足为奇,那主家的雕玉手艺才是令这间铺子声名大噪的主要源头,因此每日来请求雕玉之人数不胜数,但那主家矜才,只肯雕上等玉石。
许是人数众多,他们会为送来的玉石挂上竹牌,一份交给客人,客人凭牌取玉,以防弄混。
而贺之盈不仅在此光顾数年,此次更是花了不少银两,又用的是极品羊脂玉,因此取得的牌号为一。
那伙计接过竹牌,殷勤道:“娘子不妨先在楼上雅间歇息片刻,我这就去取娘子的玉。”
贺之盈点点头,带着霜云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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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取完玉佩从铺中出来,已过了一炷香。
霜云小心地抱着那装着玉佩的锦盒,口中惊叹道:“王师傅的手艺还真是日益精进,这玉佩雕得真是尽美尽善,”说着又凑近自家女娘,小声道:“我看,表公子这回定然挑不出什么错来。”
女娘戴着帷帽,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一声轻笑。
“贺娘子!”身侧传来一道陌生的嗓音。
贺之盈欲上马车的脚步一顿,回首望去,竟然是那日游湖采荷时,邀她与沈若真入宴的江大公子,江皠。
他今日一身竹叶青,腰佩美玉,更衬得他面容温润似玉,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