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颂晚没想到他会这样,轻颤了一下,往旁边退了一大步。
像只受惊的兔子,左湛想,这样才比较像自己认识的那个祝颂晚。
看着她眼中难掩的惊疑,左湛轻轻一哂:“果然是装的,你还真会骗人。”
他的口吻像亲昵的调笑,祝颂晚从没听过。
她不知道左湛到底想说什么,选择沉默。
面对她的疏离,左湛敛了笑,点燃了一根雪茄。
“祝颂晚,你走得那么义无反顾,好像抛下家庭,就能畅通无阻地走康庄大道……”
祝颂晚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左湛吐出一口烟,接着说:“没想到看着光鲜亮丽,也逃不过要陪酒吗?”
左湛这人也真是有本事,每次和他说话,祝颂晚都觉得胸闷气短,憋得慌。
她一时又惊又怒,丝毫没察觉到左湛话语间的哀怨。
只觉得这人冷嘲热讽实在刺耳。
他侧头,朝祝颂晚看去,雪茄上猩红的光也在他眼里烧开一个洞。
对上他的视线,祝颂晚还想后退,但逼着自己不要露怯。
她何尝不知道,这场对男人们来说再正常不过的饭局,她出现了,她就会变成一个附庸。
她也对这种做派鄙夷至极,但又不是她心甘情愿成为一个被展示品。
左湛没少出入过这样的酒局,是见怪不怪的既得利益者,凭什么高高在上地评判她?
祝颂晚心里激烈得不行,说起话来却很冷静:“左总,利用资源,适应环境,我并不觉得可耻,做生意如此,跳舞也是如此,不管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安东先生是我们舞团最大的投资商。”
“毕竟,左总,我和您结婚两年,还为您生了一个孩子,我也没有得到在国内剧院演出的机会。”
“你没有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去争取?”
左湛也没想到,祝颂晚对他的影响力竟大成这样,几句话就将他的从容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