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来我这院子里的,张口都是求饶,你却求着我罚你,与他们很是不同。”男子的嘴角是淡淡的浅笑,“站起来说话。”
田中海双手局促不安地放在腰间,看着男子的笑容,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田中海,你说说城东生的事情,每个细节,每个人说的每句话都要说。”
“是,爷!”
尤阳听完田中海的话后,摇动的椅脚停了下来,嘴角的笑并未消下去分毫,眸中却透出一抹狠戾。
“二弟的法子太过普通,是糊弄不过去的,我这儿有个东西给你,你拿着。”
田中海上前一步,接过那个小小的纸包。
“听说林友仁他们要开始施粥了,你寻个好下手的对象,只需在碗里撒上一点点,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牢记此药不能下的太多,倒下几人,他这清正廉明的名头就再也挂不住了。”
“是,爷!小人这就去办!”
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时安瞥了过去,那人的表情与才刚进去时截然不同,多了几分喜色,手中好似拿着什么,揣入了怀中。
摇椅在院中轻轻晃了起来,一人从屋内走出,恭敬地问道:“爷,可要属下跟着去,以免他露出马脚。”
“不必。”
男子手腕一转,一个物什向后抛去,正入身后之人的手掌中。
“便就是让那蠢货露出马脚来,等田中海被人现之后,再将其解决,这个东西放到他怀中,这回林友仁无论如何也难以脱身。”
“还是爷想的周到。”
田中海不过只是一个引子,死在这间院子里,远没有死在城东来的更有价值。
南偲九仰头躺在榻上,到冀州城以后,还不曾好好歇息过,女子闻着被褥上的清香,两条腿跟着在榻边晃着。
她好似听到那温柔的声音,贴近着自己,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亲昵的话,连着笑了几声。
屋内多了一个人的气息,南偲九双手掀开被褥,轻声唤着:“南公子?”
“南偲九,你倒是挺想见他。”
男子在桌边坐下,倒着冷茶,一饮而尽,冰凉的触感从喉间径直落入腹中。
“时安,你回来了,可探查到些什么?”
“确实有些线索,那人是尤言的人,从尤宅出来之后又去了另一处。”
南偲九在他身边坐下,若有所思道:“可是去找了尤阳。”
“你知晓?”
时安眉间耸起,她是如何得知尤阳此人并非善类,更是洞悉尤家兄弟之间的关系,不曾与城中谣传的那般恶劣。
“恩。”
女子淡然开口:“尤阳和尤言并不像表面上那般不和,狗市看似是尤言掌管着,实则一切事宜能做主的是尤阳。”
“你怀疑今日的事,是尤阳安排的?”男子惨白的手指握紧手中的茶杯。
“不错,而且我怀疑今日之事他们并未得逞,想来还有后招。此人不仅善于隐藏,还十分阴险,只是目前他还并未打赈灾银的主意。”
“南偲九。”
男子束起的长无力地向后垂去,幽暗的烛火下,看不清他面上的起伏。
“这些事情,你可同南若秋说过?”
“不曾。”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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