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南姐姐也有孩子的一面,她总是行事稳妥,思虑周全,让人险些忘了她也不过与我们一般大的年纪。”孟晚林感慨着。
少年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时安,自己定要勤学苦练,不给师父丢脸。
“南姑娘,在下有话与你说。”南若秋神色复杂地看向女子。
时安拍了拍裤脚,大步离去:“方兄弟,林姑娘,你们等等我!”
“你好像对他没有防备。”南若秋的眼神飘向廊下。
“南公子是说时安?”南偲九看着男子,他对时安好似格外不满。
“许是大家的身世都一样的可怜,都是漂泊在江湖之上,泗水镇上也多亏了他帮忙。”
摆动的纸扇停了下来。
“南姑娘劝起旁人不要轻易给予信任,说起来头头是道,到了自己的身上,却是这样的心软。”
“别人不过是露了些伤疤给你看,你便就相信他是毫无目的的接近你?”
原来那夜在老杨屋内与林林说的话,他在外边听到了。
南偲九看着廊下的三人,淡淡地回道:“我从未说过相信他没有目的,不论是他还是你,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不是吗?”
女子的眸光清澈干净,如水一般明亮。
“就如同我一样,我也有自己的目的和想要做的事情,我们聚在一处只要彼此间没有冲突,便是朋友。”
“但假如你们有一日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也同样不会对任何一个人留情面。”
纸扇缓缓晃动了起来,男子叹了一口气。
“哎,姑娘对着在下,明明不是如此,之前还总想着赶走在下。”
“那是因为你太好了。”南偲九转身不敢正视男子,声音变得细小。
“什么?”男子愣在了原地。
“快些走吧,一会儿林林该等的着急了。”
南偲九急忙跑了出去,她怕男子会继续追问。
不论自己生什么事,他总是在自己的身边,关心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在乎着自己的每一个情绪起伏,这样的人好到让人自惭形秽。
而自己,从地狱爬回人间,满手的血腥,即使站在他的身侧,也觉着自己会为他带来厄运。
她更希望,南若秋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这样自己才能够毫无顾忌地面对他的好。
几人刚出城主府,就瞧见一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男子身披藏黑色的锦袍,脖间挂着松软的毛绒围脖,冲着几人粲然一笑,走至孟晚林的跟前。
“这位便是林林表妹吧,我是你表哥林明泽,舅舅今日公务烦身,特地嘱咐我定要带表妹和诸位,在冀州城内好好逛逛。”林明泽抬手说道,“诸位请。”
南偲九走进马车内,林友仁的府邸虽装饰的朴素,可这马车却截然不同,宽敞的车内,可容纳八人,内在放着烤炉取暖,炉上的承盘更是摆放着许多水果。
“这儿竟有葡萄!我都许久不曾吃过了。”孟晚林上手摘了一个,回头尴尬地看向林明泽,“这个,能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