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你外祖父早已不在人世,家中一切都是为父做主,劝也劝了,骂也骂了,你姑姑就如同着了魔一般,非要跟着那人远走天涯。”
“为父本想将那人棍棒打出去,要知晓你姑姑那时在冀州城中也是清名在外,多少贵家公子等着求娶,为父早已为她相中好了人家,那家家大业大聘礼更是数不胜数!”
林友仁如同遇着了晦气一般,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她倒好同人珠胎暗结,更是与为父断绝兄妹关系,留下一纸书信,就去了南方。”
“那想来姑姑所嫁之人,也没什么家业钱财,那父亲为何还要认下表妹?”林明泽好奇地问道。
“明泽,做生意眼光要放的长远一些。”林友仁起身走至男子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姑姑曾经来过几封书信,那男子虽没什么家业,好似也建立了什么武林帮派,江湖中人的人脉广,不论如何我们今日认下了林林,他日他们一招迹了,未必不会想到我们。”
“再者,三皇子如此担心林林的安危,与她形影不离,若是日后她成了贵人,你我岂不跟着一道富贵。”
林明泽弯腰而下:“还是父亲思虑长远。”
“恩,明日你若无事就陪你表妹那几人,去城中转转,买些东西给她,这些小钱该舍还是要舍得的。”
“是,父亲!”
一大早,南偲九就听见门外轻声的叩门动静。
“南姐姐,你醒了吗?”
“南姐姐,你醒了吗?”
房门轻推露出一条缝隙,孟晚林一只脚险些踩到了南偲九的肩上,急忙收了回来。
女子蹲下,望着里头,一屋子的人挤在一处,很是吃惊。
“南姐姐,你怎的睡在门口?舅舅不是准备了许多客房。”
南偲九将披风盖在王浠凡的身上,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有些女子的伤势过于严重,大家都不愿意离开,想在一起看守着,所以我们便在这儿将就了一夜。”
“哦,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关心彼此呢!”孟晚林有些兴奋地拉起女子的双手,“南姐姐,你猜猜我昨夜睡在何处?”
“是我娘亲以前的屋子,娘亲的屋子简单干净,还挂着娘亲年轻时候的画像,舅舅定是让人时常打扫着,妆龛里还留着娘亲从前戴过的簪。”
南偲九瞧着她说着说着话,突然沉默了下去,帮她捋着额间凌乱的丝:“是嘛,那你一定要带我去看一看才是,我还没有见过林林的娘亲,林林这么好看,你的娘亲定然也是个很美的女子。”
“恩,娘亲生的可美了,从前在家中我都只能偷偷看娘亲的画卷,家里的师兄弟都说父亲是因为伤心过度,才会收起娘亲的遗物。”
也许长痛不如短痛,孟青松的真实面目林林迟早都需要知晓,但眼下这般天真的林林,又如何能够承受真相。
南偲九心中犹豫再三,还是回了建陵城之后,再慢慢告诉她吧。
“林林,你等我下,我去洗漱一番,就与你一起去你的房间。”
“嗯嗯嗯。”
南偲九与孟晚林的脚步声越来越小,门口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姑娘对林晚与旁人很是不同。
她从很早之前,就觉南偲九对林晚的关心,就好像是她们相识了许久,她知晓林晚的喜好,知晓林晚的口味,甚至十分在意林晚的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