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直不能脱手。
倒是这楼家大姑娘,买人的章程跟常人不同,一看是老乡,一星儿犹豫讲价都不曾哩!
就是这二十两,有些太少了。
身价银少,她能得的银子,是十抽三,也就是六两。
不过赚上一笔是一笔嘛。
段牙婆帮着办了契,取了自己的那一份银子,将十四两银子交到两夫妻手里。
笑道,“恭喜二位,楼家可是难得的良善之家,经我的手到楼家的人有好几个,有两个小丫头,如今都已经识字打算盘了呢!”
话说还是这楼家会调理人。
一个普通小丫头,最多能卖十几两银子了。
而会识字打算盘的小丫头,少说得五十两银子呢!
从段家出来,高家夫妻俩身上都背着行李卷。
楼赛郎前几日才安顿过三个小丫头,早有经验。
这会儿见他们的行李卷已是破烂不堪,便要带着他们去铺子里买一套新被褥。
那卖被子的铺子不过一个小小的门脸,原本也装不下太多人。
楼欣月对买被褥这种没啥经验,便立在门口等三人。
她立在小铺子门前,目光观察着街上来往行人,实则心神早就放空,不知道飞到了何处……
“月娘……”
“月娘?”
“月娘?”
楼欣月耳中听到有人叫月娘,还叫了好几声。
但她早就把月娘这个名字给忘到了九宵云外了。
不管是在长兴县城,还是在栖云城,外人都只知道她名叫欣月。
叫这个名字的……
楼欣月后知后觉地醒过神来,就看到面前站了一个年轻男子。
模样还有点眼熟。
可不正是郑玉郎!
第184章套路真假千金和真假公子。
“月娘,我如今就住在长乐坊的药神庙,你若是得了空,可以去找我。”
不是他要嘴不停地说这么多,而是他生怕楼赛郎那厮随时都有可能从铺子里出来啊!
楼欣月也不答话,只笑吟吟地看着这人表演。
心里仿佛有一种
陌生的情绪,在渐渐地消散了。
这大概就是原主残留的意识吧?
看到先前心仪的男子,如今这般讨好猥琐的模样,这会儿,那颗恋爱脑,终于脑死亡了吧?
“月娘,你怎么不说话?”
听到这句,楼欣月终于开了口。
“郑大郎,你是来栖云城考举人的?”
“我听说长乐坊那边乱得很,在药神庙里住不用掏银子,但是要干活?哎呀呀,干活抵住宿,实在是辛苦呀!”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以前我那是年轻无知,眼界窄小,如今来了城里,倒是想明白了呢!”
楼欣月这几句话句句扎心,可面上的神情倒是和风细雨的,嘴角还带着笑。
这一边笑,一边眼神斜睨,上下打量对方的模样,可不十足十的言情剧里的恶毒女配。
“月娘,你!”
郑玉郎老脸涨红,一手捂住胸口,满脸的不可置信。
之前在石盆村,楼月娘对他态度大变,他还想着可能是因为知道嫁他无望,所以死了心呢。
哪能想到,他都放下了身段,愿意示好,甚至暗示愿意娶她了,这村姑,竟然还是如此绝情?
难道说,当真是因为进了城,见过的世面多了,手里又有了银子,就瞧不上自己这样的穷书生了?
“想不到,不过些许时日未见,你竟然变了!”
楼欣月又笑了。
“谁又能不变呢?郑大郎你在村里时,好歹还要装装清高,这来了城里,倒是能屈能伸了,听说你就是那个紫电生?听说你写的那个话本,难看得很啊,把曹记都连累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