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林安安那边也作答完毕,跟着书童过来站在江盼身旁,等候夫子阅看。
陆夫子接过书童递过来的纸张,第一眼先看字,摇了摇头;再看算术题,不错,答对了;最后看默的千字文,基本都默了出来,只是错字别字不少。
“字不好,太潦草,不规整,没力道;千字文有遗漏,错字太多,开蒙太晚。”陆夫子评价道。
林安安心里啊了一下,他觉得他今日写的可好了,自从他哥给他找好书院后他就一直练习来着,还是不行吗?那会不会不要他啊?如果不要他,哥哥会失望吧?
林安安沮丧地低下头。
江盼也挺纳闷的,他觉得以安安这个年纪来说能认识这么多字已经很了不起了,要知道前世他这个岁数还没上小学呢,能认识几个简单的字就不错了。
不知是这陆夫子要求高,还是古代小孩太内卷!
“按他这个年岁,本应去青秀班,”陆夫子摸着胡子道:“但他基础太弱,就先安排他到青苗班吧,大是大了点,好在认的字多,接下来好好练字,争取明年转到青秀班。”
失而复得,林安安眼睛都亮了,也不用哥哥教,朗声道谢:“多谢夫子,我会用心练字的。”
陆夫子对林安安这种乖巧懂事的小孩也比较满意,大手一挥:“好了,行礼吧。”
林安安按着指引,行了拜师礼,从此就是白云书院青苗班的一名学子啦。
陆夫子:“以后早间和下午上课,中间有两个时辰休息时间,他年纪小,上下学需有人接送,你们尽心些。”
“是,有劳夫子。”
行完拜师礼,林安安跟着书童去了学堂,江盼和时远归正准备告辞,又被陆夫子喊住。
陆夫子给了江盼两本书,叮嘱道:“虽说你要操持家里营生,但读书之事不可荒废,这两本书你先拿去看,下个月同一时间过来,我会细细考校,到时再给你其他书,切不可敷衍了事。”
江盼知道陆夫子是好心,他接受了这份“厚重”的心意,老实道:“多谢夫子,晚辈定当用心研读。”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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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敬修堂出来,时远归看江盼还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耸拉着脑袋,整个人都蔫蔫的,跟平时开朗阳光的模样大不相同,可怜又可爱。
他好奇道:“这书很复杂吗?怎么你一直这幅摸样?”
江盼有气无力地回道:“你不懂,复杂的不是书,书籍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时远归:“……”好吧,他确实不懂。
“那你说说人怎么复杂了。”时远归好奇道:“刚刚在里面,你对着陆夫子就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不知道还以为即将要读书的是你呢。”
江盼心说那可不得小心谨慎,任谁活了二十几年有大半的时间是在读书、写作业、考试、受老师批评中度过,都会战战兢兢吧!
他还是轻的,最起码见了老师不会跑。他前世有个小学同学,看见老师就像老鼠见了猫,大老远都会躲起来,而且感观及其灵敏,在其他人都没意识的时候,他就发现附近有老师出没,如果去网吧带着他,保准不会被抓包!
江盼:“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我怕夫子就像老鼠怕猫,都是天生的!”
时远归:他表示不懂,他大受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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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安入学的事办好,江盼就了了一桩心事。
此后都是早上他跟时远归送林安安去学院,中午接回来吃饭,休息过后再送回去,晚上接回来。
自此林安安就住在他们在县城租的屋子,有时候他跟时远归要赶在城门关闭前回林家村,接林安安的活就交给店里其他人。
城里有了住处,林进宝,孙万军,孙万霞和萍萍安安晚上就不回去了,只有孙巧巧坚持每日从林家村来回。
江盼跟时远归商量过后,买了一头骡,做了一辆骡车,早上张世忠送菜,晚上载人回村,都很方便。
他们两个也大部分时间都回村里,毕竟时远归要做家具,在村里方便。
只是萍萍和安安住城里,家里的鸡就没人喂了,杀了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