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一点都不想搭理这没骨气的小哥儿,他撇过了头,不理唐荞。
唐荞也不气馁,他伸出手,拉住唐父的衣摆,说道:“阿爹,你别怪松哥。”
方才唐父和陆青松出去后,唐母便焦急地询问了一番唐荞的伤势。
唐荞拉着他娘的手,安抚道:“阿娘,我没事。”
说完他立即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唐溪在一旁,看着屋外的陆青松,气狠狠地说:“听货郎说的,哼,这陆青松,当初答应我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快,说好生照顾你,都把你照顾到深山去了!听那货郎说,你险些出不来了。”
唐母紧跟着说:“是啊,荞哥儿,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唐荞听到这,也差不多明白了,爹娘可能误会松哥了。他怕屋外的陆青松被阿爹揍,急忙朝着屋外叫人。
唐父进来后,陆青松也紧跟着进来了,一家人都聚在了屋子里。
唐荞揪着唐父的衣摆,小声说道:“阿爹,这事儿,真不怪松哥。”
他难为情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唐父听完,拍开了唐荞的手,他冲着唐荞,训斥道:“不像话!”
唐母在一旁帮腔,“就是啊,荞哥儿,你从小就是有话直说的性子,有什么话,你同哥婿好生说就是了,胡思乱想做什么,再说了,你真是胆子大得很,还敢跑到深山去。”
陆青松瞧见唐荞被训,急忙走上前去,“阿爹、阿娘,此事我也有错。”
唐父打断了陆青松的话,他拍拍陆青松的胳膊,道:“青松你别说了,方才是阿爹误会你了,阿爹向你说一声抱歉。”
唐父说完,扭身,指着唐荞,道:“现在,让阿爹好生骂一骂他,唐荞这娃娃,不骂不长记性。”
唐荞垂着头,悄悄瞥了一眼陆青松。
陆青松用眼神安抚他:乖,一会儿松哥给你做好吃的。
唐父和唐母轮番轰炸,训斥了唐荞好半天,唐荞都低着脑袋受了,阿爹阿娘这是忧心他,他都明白的,他被骂,一点儿也不觉得委屈,这次,本就是他莽撞了。
唐父口都骂干了才歇了嘴,这才指着桌上的药包,问道:“不是说就是扭伤,养几日就好了吗?怎么还要吃药?”
唐母擦着泪,哭哭啼啼道:“就是,怎么会没事,这满桌子的药。你肯定是骗我们的,是不是身上哪里还有伤?”
他知道唐荞的性子,这孩子,就喜欢报喜不报忧,说不定,伤了内里了,怕他们忧心,这才不说。
唐荞不自觉地捂着小腹,他笑着和爹娘解释:“这是安胎药。”
他爹娘还没反应呢,唐溪就在一旁嚎叫了起来:“什么?安胎药!”
唐荞悄摸看了眼身旁的陆青松,他点点头,冲着唐溪笑道:“嗯,你要当小舅舅了。”
唐母反应了会儿,惊喜地看着两人,“真的有了?”
这次是陆青松回的话,“是有了。”他瞧了一眼唐父,“我还以为你和阿爹都知道呢。”
他见阿爹如此生气,还以为阿爹是知道荞荞怀了孕,这才气他,气他护不好夫郎和孩子。
陆青松说完,急忙安抚老两口:“一个多月了,之前动了胎气,但是郎中说没事,吃点安胎药养养也就好了。”
唐母喜笑颜开,她走上前摸了摸唐荞的肚子,“哎呀,我有孙子了。”她乐完,又戳了戳唐父,笑道:“当家的,你要做外公了。”
唐父“嗯”了声,嘴上没笑,但是他的眼睛温柔的扫视了一番唐荞的肚子,眼里有了笑意。
一家人知道这个好消息,喜不自胜,也不再执着方才的事了。
唐母去了灶房忙活晌午饭,唐荞也去了,早上瞧过了郎中,不见红了,胎比之前稳了些,这才得了郎中的应允,他不必整日窝在床上了。
唐荞坐在凳子上,他一边剥着筋豆的筋,一边听母亲说些过来人的经验。
至于其他三个汉子,坐在堂屋,乐呵地讨论着孩子的性别和名字。
尤其是唐溪,兴致勃勃的,满是即将当小舅舅的欣喜。
唐母听着唐溪藏不住的笑声,笑道:“唐溪这小子,当真是半点不稳重。”
“他还小嘛。”
唐荞说完,拉着唐母的手,“阿娘,回去了,替我去大哥坟山同他说说这个好消息。”
唐母红着眼圈点了头,“好,他肯定开心,毕竟,他最疼你了。”
一家人难得聚,又有了好消息,汉子们都高兴得喝了酒。
唐荞拉着唐母,对着阿爹道:“阿爹,今日你们敞开了喝,歇两天再回唐家湾。”
唐父正喝得开心,乐呵道:“好。”
唐母也开心,“正好我们出门,嘱咐过你王叔么了,叫他帮忙照看家里的牲畜。阿娘今日不回去了,和你好好唠一唠。”
唐荞抱紧了唐母的手臂,冲着阿娘撒娇,“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