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yshit!”杰克听完demo直接跳了起来,“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告诉我这**才是你真正的水平?!”
贝斯手温妮在一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Goober(憨憨)。”
杰克没理她,只是把那个demo听了一遍又一遍,嘴角咧的老高。
马克就站在不远处,和温即夏对上视线,挑挑眉,比了个大拇指。
温即夏扬起嘴角,冲他点了点头。
但就在她和团队为接下来的音乐节做准备时,#温即夏抄袭#的话题漂洋过海传了过来。
彼时温即夏正在图书馆查资料,屏幕上赫然是国内营销号到处搬运的所谓‘实锤’。
温即夏只觉得荒谬,下一刻又觉得骨头缝里都是满满登登的冷意。
她以为自己逃得够远了。
她没想到,自己已经一退再退,但那些人仍然跟蜱虫一样,紧紧扒着不放,要榨干她的最后一丝血。
她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往下翻看,下一刻来自劳拉的电话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即夏下意识就把电话挂断了,尖利的滋啸声在耳边重新响起。
如果现在的团队伙伴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就像曾经在国内一样……
她不敢去想了。
大脑空白间,温即夏索性将手机关了机,然后躲开所有人的视线,回到了那栋小洋房。
月光渐渐升起,她呆呆坐在钢琴前,任由自己陷入黑暗。
已经决心丢掉的记忆如今像潮汐一般卷土重来,淹进她的口鼻。
温即夏猛地站起身:‘我得做点什么。’
可她起身又陷入迷茫,房东太太去和朋友聚会了,现在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像个陀螺骨碌碌的转。
找不到方向。
她转到看着冰箱前,看着里面一流水的酒,索性叮铃咣啷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又一屁股坐到门前晒月亮去了。
房东很有闲情雅致,院子里满是花,让她想起了曾在那个破地下室里面种的花。
虽然其实根本不一样。
说是花,但是长出来就是光溜溜的杆子,陆星屿还笑她,被小贩坑了还搁这美滋滋的种。
“陆星屿!你烦死了!”
地下室里见不着太阳,她就把那个小盆放在小臂长的窗子那,天天给它浇水。
那小芽也不负她望,就朝上卯着劲长,也不怕外面路过的人给踩个稀巴烂。
只是后来也顾不上养了,巨大的压力像座山一样把她压成了弼马温,温即夏开始成宿成宿睡不着,两腿一蹬差点都要过去了还伸着手惦记着改谱子,做混音。
因为想出人头地、因为想证明自己。
她在狭小的房间里试着大展拳脚,然后一拳把地下室捅了个窟窿,然后终于能搬家,搬到了能晒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的大平层,养了满满一阳台的花。
她还把‘光杆司令’也带来了,有了阳光,就也开花了。
超级漂亮。
那些藏在心底的回忆在酒精的作用下拼了命往外钻,顺着神经、顺着血液,顺着大脑……
温即夏想笑。但是那些回忆最后顺着眼睛变成圆滚滚的泪珠掉下来,拽着她的嘴角往下坠。
后来没了。
大平层没了、花没了、家没了。
她又开了瓶酒。
热乎乎的酒精顺着喉管流下,呛得她浑身发疼。
“陆星屿……”
你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