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鹿鸣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我怎么变坏了?”
姜辛夷超级直接:“小鹿,你贪污公款。”
徐鹿鸣的侥幸被打了个稀碎,心里升起股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恼怒与赧然。
但很快,姜辛夷又给他回了封信:“我知道,几个厂子都是你含辛茹苦弄出来的,你拿点辛苦钱没什么。”
“可是你最开始的想法不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虽然只是很不起眼的两万两,但是,小鹿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你今天能拿两万两,你能确定明日我要是再缺钱,你能不拿更多的钱吗?”
徐鹿鸣不确定。
他自己能吃苦,但他见不得姜辛夷吃一丁点苦,如果他自己挣大把银子,他的老婆孩子却没有钱花,这会让他感觉很没有意思。
“老天已经给了我们很多优待,我只是缺钱花,不是活不下去,你不做这些事儿,我们也能活得很好。”
“人的底线太容易被突破,你没经住第一次诱惑,第二次,第三次你更经不住。首饰我收下了,钱我让凯南重新带了回来。你还年轻,做错事并不可怕,我们及时改掉就好,不要有心理负担,也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姜辛夷讲话都这样温柔了,徐鹿鸣哪里还生得出气来。
他看着姜辛夷在信上说,他已经把两万两给他补齐。徐鹿鸣想到他买首饰都花了好几千两,姜辛夷手上也不剩什么钱了,不禁问他:“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姜辛夷也没有隐瞒:“你不是不喜欢皇帝送的那些金银珠宝吗?我都卖了,另外皇庄我也去看过了,里面历年剩下来的粮食等物,我也一并卖了。”
总之东拼西凑给他凑齐了。
徐鹿鸣心里酸暖酸暖的。
“辛苦你了,木兰。”
“不辛苦,比起你无条件地对我们好,我更喜欢我们一起同甘共苦。”
徐鹿鸣的心软成一片,曾经他羡慕姜慕荷、姜苏木永远有个能为他们兜底的大哥。如今他们的大哥不仅成为他的老婆,还同样能为他兜底。
徐鹿鸣感觉自己都快幸福死了。
他表白道:
“木兰,你就是拴住我的缰绳。”
姜辛夷:“瞎说,栓是对动物的,你是我的老公,是我的小甜心,我们之间永远平等、平视。”
徐鹿鸣感觉不能聊了,再聊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跑去京城,好好抱抱他,亲亲他。
于是他岔开话问道:“那个皇庄你有什么打算吗?”
姜辛夷也很直接:“地段很好,肥力也不错,打算招人来种药材。”
徐鹿鸣想到磷也可以用来施药材:“要不要给你送点化肥?”
姜辛夷:“要。徐鹿鸣你不好奇,你闺女周岁抓阄抓了什么吗?”
由于刚上京城,对京里的人还不熟悉,姜辛夷也没有大肆操办绵绵的周岁,只在家里简单操办了一下。
徐鹿鸣立马上道:“抓了什么?”
姜辛夷:“等凯南回来,让他跟你说吧。”
徐鹿鸣:“……”
徐鹿鸣:“木兰,你也学坏了!”
“……”
哄好徐鹿鸣,姜辛夷舒心地放下信,拿到钱的时候,说实话他也很心动。
谁不爱钱啊。
可是徐鹿鸣平时从作坊里拿的技术和分成已经不少了,只是稍微苦一点,他就动歪心思。
若是不把这个想法扼杀在摇篮里,以后他俩花钱更加不节制,动更大的歪心思咋办。
姜辛夷上辈子是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他很清楚,底线一旦开始松动,很容易就刹不住车。
徐鹿鸣没出入过社会,不懂这些很正常,他不能不懂。虽然把这些钱退回去,姜辛夷也觉得很心痛,但他觉得是值得的。
“师父,嗅出来了。”
今日休沐,李净慈端着一簸箕的药材进来,对着姜辛夷说。
“嗯。”姜辛夷收拾好桌上的笔墨纸砚,让他把簸箕端过来。
李净慈上前,姜辛夷扫了眼簸箕里头的药材,问:“这些就是你嗅出来,药味儿很浓郁的药材?”
姜辛夷要种药材,他也不会盲目地去种,每个地方都有它适宜的药材。像虫草就绝不可能长在普通的庄稼地里。
他没来过汴京,不知道汴京的土质适合什么药材,若是先前,他可能还需要到乡间四处走访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