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小翠犹犹豫豫,在堂屋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敢敲门。
直到清骊喊了声,她才推门进去,“五奶奶,可是要梳洗?”
“嗯,早上的餐食先不必端了,中午再去吧。”
小翠不善于问主子行事缘由,只是点着头,伺候完了就退出去。
她也反思,虽然自己比墨娟姐姐小上两岁,但是胆子却小了十倍不止。
这样怎么能更好地为主子效力呢,小翠偷偷励志,一定要做墨娟前辈那样的得力婢女。
中午出去的时候,便打算多留意一些,看能不能为主子做点有用的事。
这一留心,可是让她听到个大消息。
清骊头午又补了一觉,饿醒后还没怎么精神,就被慌张的小翠堵到寝房。
“这是怎么了?”
“五奶奶,奴婢刚在外面听见,表小姐去后面园子里吊歪脖树去了。”
清骊惊了一下,问,“人怎么样了?”
“人没事,昨夜被打更的更夫发现,及时救了下来。”
“现在人在何处?”
“具体没听清,大概是被老祖宗接回慈宁居去了。”
清骊想起昨日,有些不知宋翊会如何应对。
宋翊根本没去应对。
他也算言行一致,说了徐萦萦的死活和自己无关,可就真是一点不在意。
徐萦萦醒后兀自在榻上哭,嗓子嗡嗡的吵得人心里烦躁。
偏偏老祖宗和大夫人都不敢离开半步。这事儿本就是她们俩自作主张,惹得亲儿子不快,表亲小姐寻死觅活。
“姑祖母,伯母,萦萦是真没脸活下去了,你们别拦着我,呜呜呜……”
老祖宗抓起年轻女子轻拍,“萦萦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不就是我们长辈行错了事,你这孩子只是孝顺而已,怎么还往自己身上揽。”
大夫人也道,“是伯母的错,萦萦放心,既然翊儿与你没有缘分,伯母定会在京中给你寻一位好夫婿。”
“我不要。”徐萦萦弱不胜衣,惨白一张脸哭诉,“萦萦心系表哥已久,离家来京中也是为了能和表哥在一处。”
“再说,整个国公府的人都知道,昨日我被抬去碎竹轩,如今却被赶出来,不但得了表哥的厌恶,还失了女子的颜面,萦萦真是没法儿见人了。”
大夫人道,“萦萦啊,翊儿虽玉树临风功成名就,但有主见得很,他也不是厌恶你,只是有自己的想法罢了。”
老祖宗心疼侄孙女,问大夫人,“翊儿可回来了?”
大夫人摇头。
徐萦萦也看见这一幕,于是哭得更加激烈。
老祖宗只好先说,“萦萦不要伤心了,这样吧,我做回主,等翊儿娶了正妻,再同他好好说说,将你纳到后院。”
徐萦萦抽泣,“表哥会同意吗?”
“无需翊儿同意,后院自有他媳妇做主,那时翊儿的心里人作为正妻进门,断不会给自己坐下善妒的名声。”
徐萦萦慢慢收了声,“那萦萦再等等。”
徐萦萦若是不来京城,在青州时凭着祖上余荫,完全可以做地方才俊的正头娘子。
只可惜一见郎君误终身。
正好家里也指着她来京中靠上一棵参天大树,等徐老太太没了,还能继续扯着远在青州的娘家往前走。
一家子一拍即合,徐萦萦抛却亲人放下心气,甘愿给宋翊做妾。
却没想到,这个妾竟然也如此难当。
如今徐萦萦甚是好奇,这位横亘在前面的心上人是个什么样的,想多了又有些恨意萌生,真真儿是愈发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