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已经从乌贡城撤退的驻城兵能把滚石器带来,那么只要善用地形,契丹人在进入狼潼关前就能在山谷中折损一部分兵力。
沈独鱼正想得入神,忽然感到身前投下一片阴影,一阵熟悉的檀香味在鼻间弥漫开来。
他一怔,还没来得及回过头,一只手先一步拦上了自己的腰际,湿热的气息带着强势的意味铺洒在后脖颈上。
吉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腰上的手越收越紧,吉尕牢牢地抱着他,嗓音沙哑:“小鱼,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自己走了?”
语调那么委屈,好像沈独鱼是个玩弄人心的负心汉。
沈独鱼还没说话,又被吉尕挤在了墙上,他被对方身上浓郁的檀香味弄得脑袋发晕,稍不设防就被男人欺身而上。
“吉。。。。。。”
“小鱼,我脖子好痛,能像刚才那样吗?我想像刚才那样,那样很舒服。”
那样是哪样?
沈独鱼一晃神,看到吉尕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嘴唇,心下了然。
“脖子怎么了?”
吉尕的体温在苏醒后再次变得炙热起来,好似一靠近,再冷的坚冰也能被融化,沈独鱼轻轻喘息一声,偏头被面前的恶狼寻着了嘴唇。
唇瓣厮磨,低低的呓语让沈独鱼的心跳逐渐加快。
“痛,但是看见小鱼就不痛了。”
在舌尖相碰的那一刻,沈独鱼今夜满溢的情绪忽然在心脏中决堤了,欣喜的、迷惘的、失而复得、憎恨的情绪像苦涩的脓液从心口缓缓流出,什么“君子之义”和教养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这辈子他做什么好像都是失败的,幼时被其他皇子围着欺侮也只是一只懦弱的,任人宰割的蚂蝗,关在竹笼里妄想着取悦他人来逃离被伤害和侮辱的困境。
李尧看到了沈独鱼腐烂不光彩的一面,所以扔掉了那张《明玉河赋》,可他这么多年了还是学不乖。
因为吉尕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只有吉尕自己不知道,他看过来的眼神像在看一只宠爱的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好像沈独鱼就是他世界里的全部。
沈独鱼忽然把吉尕推到床上,顺手熄灭了烛火。房内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那双漂亮的蓝眼睛还在怔怔地看着自己,
“小鱼,你要做什。。。。。。”
“嘘。”沈独鱼俯下身,轻轻贴在吉尕的嘴唇上,拨开了他凌乱的额发。
“还有更舒服的事,你想知道吗?”他呢喃着,感到底下的身体正在发生着青涩的变化,“是只能跟我做的事情。”
修长白皙的手攀进藏袍里,按在吉尕的胸腔上,脉搏和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同频共振,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欲望和渴望。
吉尕忽然将沈独鱼抱到自己身上,仰头吻了上去。
沈独鱼被攥住了唇舌,脊背一颤。
对方吻得太凶,像是要把他整个人吃下肚,他只能嗯嗯着顺从回应,温驯的反应却被当成了一种勾引,舔吃间衣衫凌乱,吉尕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将那块皮肤舔舐尽是暧昧的梅花印才肯罢休。
他用下巴拨开堆积的衣物,一路吻下去,咬在沈独鱼胸前,柔韧的腰肢被作弄得弹跳了一下,吉尕抱紧了他,不让他逃,仰头看向沈独鱼。
沈独鱼被他布满凶欲的眼神看得浑身战栗了一下,心中却奇异地升起了一股满足感。
“小鱼,教教我吧,要怎么做?”
这一夜漫长,湿滑的油蜡从柱身滚下,在带着喘息和闷哼的空气中逐渐凝固,烛火的低端积起了不少乳白色的灯油,一只汗湿的手不幸碰倒了蜡烛,指尖惹上了一片滑腻。
吉尕学得很快,很快就在云雨之欢中拿到了主动权,沈独鱼也从其中领教了吉尕恶劣的本性。
听闻不少聪明敏锐的野兽在捕猎前有“欺骗”的行为,弱化自己的本性,隐匿暴戾的气息,装作自己是和猎物一样弱小的存在,甚至相互依存,直到对方彻底放下警惕再一口吞下肚。
沈独鱼此刻就在吉尕创造出来的汪洋大海里颠簸,每一下都能直击灵魂的最深处,让他全身都如过电般,只能倚靠在吉尕的胸膛上无助地喘息呻吟。
“吉尕。。。。。。嗯。。。。。。”
沈独鱼直不起腰,被吉尕抱在腿上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还未说出口就又被重新吻住。
吉尕游移的手掌和落下的亲吻像条毒蛇,沈独鱼被它獠牙下的毒液麻痹了神经,被剥去了端庄的外衣,赤裸裸地展现给身前的人看。
那些不能说出口的,苦苦隐藏的泛滥情绪都被毫不留情地捅了出来,鼓动的胸腔里,是紧贴着共同跳动的两颗血淋淋的心脏。
事后沈独鱼筋疲力尽地躺在榻上,浑身一片狼藉,眼眶里满溢的泪还是顺着重力流了出来。
“小鱼,以后不要走那么远了,好吗?”
吉尕在他耳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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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刚刚的欢爱里不知道问了多少遍,恍若一只被团团困住没有安全感的野兽,想从沈独鱼的承诺里寻找慰藉。
沈独鱼握紧吉尕的手,却没办法像方才沉沦时那样作出迷迷糊糊的回应了,只是把脸蹭在那个温暖干燥的手掌里,疲惫而眷恋地闭上眼。
作者有话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