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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姜芙 第94節 (2 / 2)

腹中的孩子現如今已經七個多月,一陣子就足月出生,今日崔初白的話,根本不像是醉話,只怕就算生了個兒子,他也會去母留子,若是個女兒,她就得和女兒一起死。

畢竟這裡不是京城,是北境,是崔初白一手遮天的北境,王妃又如何,也是女人,生產本就是在鬼門關裡走一回.....

“乳孃,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季玉禾仰天閉目,又是兩行熱淚自眼中滾落出來,她當初是喜歡崔枕安不假,也的確是被他退了兩次親,倒沒想,如今竟能淪落至此,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

太子殿下前來解黎陽之圍的事傳遍了大街小巷,如今他受了傷正居在聞府,姜芙又能如何不知。

雖這兩日她沒回家,可知道的訊息一點兒也少。

醫館內沒有百姓,城中的醫館只接了傷兵,姜芙也參與其中。

他們是為黎陽拼命廝殺的英雄,姜芙不敢懈怠半分,見黎陽城無事,小錦和玉書便趕回來幫忙。

然,到了第二天的夜裡,一個熟人便找上了門。

有崔枕安在的地方便有路行舟,姜芙一點兒也不意外。

在路行舟的眼中,姜芙和崔枕安兩個人的怨恨一點兒也不少,可為了救人,他還是跑過來找姜芙,甚至甲冑還未來得及換下,依稀可見身上還染著不知是誰的殘血。

姜芙不眠不休的替傷兵包紮,路行舟來時,她雙手還染著鮮血,臉色也不大好。

卻是在見了路行舟第一眼,便先開口問道:“他怎麼樣了。”

崔枕安受傷的訊息並未往外傳,生怕敵軍知曉內情再次發起攻城,畢竟北境軍自打反叛,挫敗還是頭一次。

人多時,路行舟不便說,卻也知她口中的她指代為誰。

且借一步講話,先前征戰,路行舟也掛了彩,燈火照在他原本俊朗的臉上,顯得有些憔悴,“不好,至少在我們看來不好.....”

欲言又止,左右看顧,確認再無閒雜人等便又講道:“他中了一支毒箭,雖然郎中給他清了毒,可他身子底子本來就差,加上那毒.....”

“我是著實無法了,才來求你,他昏迷之前,還嚷著不要讓我來打擾你,可是為了他的性命,我.......”

這也是為何,兩人同處一城,明明他受了重傷,卻一直沒來喚姜芙過去治傷。

姜芙深得鍾元醫傳,加上這幾年的醫道整修,用毒一應更是高明。

見她聽了之後面色無所動,隨而扭身回了醫館,路行舟以為她不會管顧茫然無措時,誰知她腳步頓住,微微側頭丟了一句:“稍等,我去拿藥箱。”

僅此一言,讓路行舟自黑暗到光明,咧嘴大笑起來。

醫館離聞府並不遠,也不過才一街之隔。

聞會明也未想到姜芙會來,他拿她當女兒一樣寵,知道她與崔枕安的過往,因而從未強求過她什麼。

來與不來全憑她自願。

此時昏迷不醒的崔枕安住在上房之中,房中站了一堆郎中。

皆是城中的上手。

他們識得姜芙,因為她是這城內唯一的女郎中,且醫道高明。

羅帳簾朧,裡面似躺著一個人,姜芙將藥箱放下後便同眾位同行道:“還請眾位先回避一下!”

路行舟朝眾人揮手,眾郎中退下,此時房中僅剩下姜芙和路行舟,還有榻上躺著的崔枕安。

姜芙步上腳榻,素手掀開帳簾,路行舟十分有眼色,忙將帳簾搭在銀鉤上掛好。

只瞧一眼,那人緊閉雙眼,因身上中的是毒箭,因而唇面發黑,臉上也掛了彩,有兩道長長的血痕,血色開始凝固,可因為體內毒素的緣故,仍舊透著黑色。

自錦被旁撈過他的手,腕子朝上,隨而指腹輕輕搭在腕脈之上,印象中,他身上總是溫熱的,即便在寒冬臘月,可眼下,卻是絲絲冰涼,似將死未死之人,體溫在一點點消逝的感覺。

脈搏微弱,跳起無序。

“他最近可犯過心疾?”心脈紊亂,明顯是心疾未愈的樣子。

雖提鍾元總覺著不大對,可路行舟這個節骨眼上也只能實話實講,“那鍾元之前倒是給他留了一副方子,讓他天天不間斷的喝,可是.....誰也沒想到北境會起兵,他聽說黎陽有難,便不眠不休的趕過來,連藥也省了。”

“他總覺著少喝幾頓不是要事......”

這是實話。

如今朝中無大將可用,自邊境調合適的將領回來也需要時日,加上若貿然調兵遣將,只怕有旁人趁火打劫。

也是為著收復民心,亦是為著黎陽安危,崔枕安才臨時決定親征。

“這就是了.....”崔枕安的身子,情況不算樂觀。

“姜芙,他還有救吧?”看著如此冷漠的姜芙,連路行舟也不敢在她面前高聲語。

他更是生怕姜芙心中還有怨恨,給他來個陰針......

自然,姜芙哪裡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且站起身來,以指腹抿開崔枕安的眼皮看了瞳孔,“我試試。”

“我先寫副方子,你讓人照方去抓藥,有幾味藥,是隻有我灃元堂才有的,你直接去那裡就好。”她說的輕鬆,可顯然崔枕安心脈不穩,沒那麼好治,她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自榻上起身,她開啟藥箱,在底層取了紙筆出來,草草寫下一張方子。

路行舟巴巴在一旁望著,接過方子大過一眼,旁的他倒是不知道,可上面一味曼陀羅他可知道是一種毒草,心下起疑,不由念起,“曼陀羅......”

見他語氣遲疑,姜芙通透,自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且直言道:“我若想害他,根本不用開方子,我大可以不來管他,更簡單的隨便一針紮下去他便一命嗚呼了!”

“我所承醫道,正是許氏手法——用毒,他中的毒不是一般的,且普通藥物清不乾淨,本身他就有心疾,二者相攻,他吃不消,只能以毒攻毒。你若信不過我,方子也不必去抓,且聽天命就是。”

“別別別......”路行舟立即慌了,“我這就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我唐突,我跟你認錯,我這就去命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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