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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姜芙 第94節 (1 / 2)

一早知道崔枕安會來,卻沒想到這麼快,派出去的探子明明說他才過了山鳴關, 誰知轉眼已兵分兩路,他留了個替身在山名關,實則真身已經到了黎陽。

一聽崔枕安之名, 崔初白一怒之下摔了桌上的酒盅, 懷裡的女人嚇的縮了肩, 席上其他幾位女子更是嚇的驚叫一聲,連連躲到後面去, 花容失色。

“崔枕安, 又他媽的是那個崔枕安!”又起一怒, 崔初白越想越氣, 自案上站起身來,又拎起一隻瓷碗重重朝前摔去。

誰料正趕上季玉禾玉門,而這隻瓷碗正砸在她的腳下, 碎片四處飛散, 險些劃傷她的臉,好歹她提前用長袖擋了一下。

腹中胎兒亦是被驚擾一下, 在肚內胡亂翻動兩下,心悸未平的季玉禾顧不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手撐撫在肚子上, 輕撫以作安慰。

肚子裡的寶寶這才緩緩平息下來。

一早聽了北境軍在黎陽大敗的訊息, 季玉禾忙跑過來查探情況。

喝的微醺的崔初白先是將目光放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而後又看了她的臉,美則美矣,只是這個人讓他無比厭煩。

“喲,王妃來了!”自打兩個人成親之後到了北境,崔初白就不曾給過季玉禾一個好臉。

自打季玉禾懷有身孕,他每日花天酒地,身邊姬妾一日多過一日,且對她冷目橫眉,日日罵上幾句,言辭汙穢,不忍耳聞。

可這些季玉禾都忍了。

殿內酒氣甚是濃重,季玉禾聞著這些身子有些不適,可卻也是自打她入殿,殿中的四位美妾都似見到了什麼活樂子,一掃方才的驚心,反而頗為玩味的看向季玉禾。

在北境王府裡,沒有一人瞧得起季玉禾,因為她們知道,崔初白根本不待見她。

“王爺怎麼又喝這麼多酒?小心傷身,”季玉禾耐住性子好生勸道,同時好聲好氣衝那四位美妾道,“你們先出去,我有事同王爺講。”

這般好性,卻也更讓幾人無視她的存在,那幾人全當她的話成了耳旁風,只笑吟吟的瞧著她,面帶挑釁。

果真,崔初白下一刻就指了她的鼻尖兒道:“有話直說,有屁就放!放完了趕快走!”

這話引來了幾個女人的嘻笑,笑聲刺耳,季玉禾在長袖中緊緊捏了拳。

腹中的孩子亦感知到了母親的委屈,在內動了幾下。

這一應,她也全部忍了,該說的話,一句都不能少,季玉禾咬著牙道:“王爺,臣妾這次來,是想勸您,現在您收手,一切都還來得及,這仗再打下去,對雙方都沒有好處.....”

“老子的事兒要你多嘴?”

——甚至季玉禾都沒有看清,只覺著他的衣袖在自己眼前一晃,便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大嘴巴掄到了自己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不輕,甚至將她髮髻上的髮釵也一同打掉,同時那幾個女子的笑聲更大了些,都在看這位有名無實的王妃的熱鬧。

季玉禾顫著手捂上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臉,耳內嗡聲作響,還能聽清崔初白在那裡破口大罵:“怎麼?今日你那心上人,破了我北境軍的力,你心裡不舒服了是不是?”

“敢來求情?你算什麼東西?”崔初白繞過桌案,大步來到季玉禾的身後,一把掐住她的頸後,眼見著她那張被抽扇紅的臉沒有半分憐惜,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你當以為你是王妃,就能管老子的閒事了?”

“我告訴你,這仗我不僅要打,我還要打到京城去,我還要把崔枕安一刀一刀的給切了!”

“你心疼了是不是?你還真是下賤!”他用勁頗大,將季玉禾又往前拎了一拎,對那幾位妾室講道,“你們還不知道吧,你們的這位王妃娘娘,當初被太子殿下退了兩次親,從北境到京城,她無論怎麼貼,人家都不要!最後跑到我這裡來!怎麼,我崔初白就非得撿他崔枕安不要的東西?還要給你供成王妃?”

當初季氏,也算是出身高門,自小季玉禾更是貴女出身,她又何時受過這種羞辱,可嫁到此地,嫁給這個人,才一年的時間,她便受了百般折辱,這對季玉禾來講,是何種折磨!

崔初白根本不似旁人眼中的那般端方明正,亦不是憨厚人,扮豬吃虎,從前在京城,他所有的端潔,所有的憨厚都是裝出來的,一到了北境,整個人便換了一副嘴臉!這些季玉禾都放在眼中。

借了酒氣,加上今日敗在崔枕安手裡,崔初白心中怒火被點燃,而季玉禾正又撞在火口上,他又大聲道:“我崔初白哪裡不如他?我爹又哪裡不如暉帝?”

“當年明明是我爹隨著祖父千里征戰,可好處全讓暉帝得了,我爹只能落個輔佐君王的下場!而那崔枕安又是什麼東西?我的才能,膽識哪裡不如他,只是因為他那個倍受偏愛的爹就能處處壓我一頭!”

“憑什麼!”

“憑什麼他不要的東西要丟給我!”崔初白聲聲疾吼,眼紅的要滴血,氣的想要殺人!

他用力扯著季玉禾的衣襟,幾乎將她勒的窒息,季玉禾只能用力扯著他的手,試圖喘上一口氣!可她大著肚子,本就身子笨重,哪裡還使得上力氣!

全然不顧她憋紅的臉,崔初白餘光看了她隆起的肚子厭惡道:“我告訴你季玉禾,你這一胎,若給我生個兒子,往後我給你吃給你住,若這一胎是個女兒,你們兩個就給我一起死!”

這句話,似一柄刀,直直紮在季玉禾的心口,她一下子停下掙扎的手,雙眸睜的圓大,驚恐的望向昔日的枕邊人,竟沒想到,他能講出這種話!

無論如何,肚子裡的都是他的骨肉,此人竟能惡毒無情至此?

顯然,另外四個女子也被這話震驚住了,面面相覷,而後有個膽子大的站了起來,明明害怕還是大著膽子陪著笑道:“王爺,您還是收手吧,別弄出人命來,月份大了,經不住這些的,萬一是個兒子,豈不是連兒子也傷了!”

面上說的是風涼話,卻也是微微動了側隱之心,同為女人,打罵兩句也就罷了,卻也看不得這些。

那崔初白雖借了酒勁兒發瘋,卻也不想真的傷了季玉禾肚子裡的胎兒,若真是個兒子,豈不是賠大發了。

雖氣未消盡,卻還是鬆開了扯著她的手,卻還是用了幾分力,將她推到一旁去。

季玉禾腳下不穩,險些摔倒,還好及時扶住了一旁的花架。

剩下三人,有人看她的狼狽模樣笑出聲,唯有那求情的女子似有若無的朝她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出去。

季玉禾仍舊驚魂未定,才想走便聽崔初白又呵罵一聲:“滾!”

這一聲,又惹來旁人輕笑。

她強忍淚水捂著肚子出了殿去。

方才進去時還好好的,出來時髮髻也亂了,衣衫也鬆散了,眼睛和臉也還紅著,一時守在外面的乳孃忙奔過來攙扶,方才在外面就聽到殿內有聲,可惜殿內她進不去,只能小聲問道:“娘娘這是怎麼了?”

季玉禾受了委屈,卻不能大聲哭喊,因為她知道,在北境,在此處,沒有人可以為她出頭,抬起手背輕拭了唇角的血跡,腿腳發軟,只能靠在乳孃身上以作支撐,“回去,我要回家去.....”

乳孃以為她指的是回殿,忙扶了她往寢殿內走。

待回到了自己寢殿之中,季玉禾才將方才在崔初白那裡所受的委屈傾吐而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連乳孃也沒想到自小帶大的小姐竟受了這般折辱,也跟著哭了起來,“他怎麼能這樣,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不管是男是女,也是他的骨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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