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少吃,指的是三个人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出去旅游工作的时候,可能都会忘记了家里还有个人。
没少穿,指的是不冻死就行。
俞心知道俞父并不喜欢自己,但也没有到刻意折磨的地步。
他只是单纯的不在乎这个孩子的存在罢了。
服务员端着刚才点的菜上来。俞父不想在外人面前发火,于是将表情一收,闭上了嘴。
俞心沉默地看着服务员将菜放下,用训练有素的播音腔介绍着菜品的食材和产地。
没人有心情听她说了什么,桌上弥漫着奇怪的气氛,颇为剑拔弩张。
服务员走后,俞心率先开口。
“首先,爸,”他说,“道歉这种事,我不同意。”
“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不同意?”俞望成却是不开心了,“你不解决,难道还让别人替你解决吗?”
“但这件事,本来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俞心笑了笑,说,“在我成年之后,您二位觉得我应当自己负担自己的生活了,于是,大学四年,您是一分钱都未曾支付,对吗?”
他的语气又轻又缓,将事实一件件地、平静地叙述了出来。
“小时候,您对我,也仅仅是尽到了一个父亲的义务。”俞心条理清晰地说道,“那我对您二位,当然也是一样。”
“按理来说,我只需要在您二位退休之后,支付赡养费用就可以。”
他说得缓慢,看起来也似乎是从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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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实际上,愤怒的心情,和因需要思考对策而过热运转的大脑,让他整个人几乎都要烧起来了。
费了很大劲,他才让自己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楚明白,将自己大脑里的思路表达出来:“您也不是没有办法,对吗?”他继续说道,“只是找我低头认错,是最简单、风险最小,也是需要投入最少的方法。”
“俞心啊,你怎么能这样跟你爸说话?”继母难以置信,“什么退休之后支付赡养费用……那可是你爸啊!”
嗯。
确实。
但一个不爱自己的父亲,和一个没有血缘联系,自然更不爱自己的继母,此刻扯着亲情的虎皮,只让俞心觉得无奈又好笑。
他听到身边的林非轶冷嗤了一声,扣着自己的手又紧了紧。
林非轶终于略略挺直了背脊,用空出来的手耙梳过自己的头发。
听到了林非轶的声音,俞父好像终于想起来了这么个人。
“好,”他的声音也不客气了起来,“那你要谈利益,我就跟你好好谈谈。”
俞父直起了腰,手肘撑在桌面上,拿出了点年长者的威压。
“你现在,又和这个人谈恋爱。”他目光逼向俞心,“你有想过,你年老了怎么办?你和这个人分手了怎么办?”
“到时候你只能靠望成,明白吗?”
林非轶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