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绿珠头一回见陛下怒气冲冲地从宫里离去,惊慌地进了屋子里寻她,一见她瘫在地上默默流泪急忙将她揽进了怀里,“您怎么哭了?”
禅真失魂落魄地抬起头看她,忽然“哇”地一声扑在她肩头哭了出来。
绿珠原本有许多事想问,可见她哭的这般难过,那些话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只是抱着安慰:“娘娘莫哭,您哭得奴婢都心疼了。”
禅真哭得声音嘶哑,心脏仿佛是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结束了,今后她不会再因为前世今生的记忆而痛苦了,也不会再受到他的逼迫了。
她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我与陛下终于了断了。”
闻言,绿珠一脸的惊骇。
……
元昭的洗三礼过后,禅真便开始称病闭宫不见任何外人,连手中的宫权也尽数交到了内务府手里,自己专心在凤栖宫中养着孩子。
众人听闻消息后,原只当皇后娘娘是生产时伤了身子需要静养,却未料到一向对皇后爱重不已的陛下,却在皇后称病后一次未前往凤栖宫去过,一时之间,关于皇后娘娘失宠的消息甚嚣尘上。
被压制地要磨平锐气的后宫妃嫔终于再次躁动起来,然而过往的先例在前,仍旧只有些许胆大的敢付诸于行动。
郭开第三次进殿报道:“启禀陛下,杨才人在殿外求见。”
陈定尧沉心于政务,头也未抬不耐烦道:“干扰政事,拖下去废为庶人。”
“奴才遵命。”郭开抹了把冷汗,大热的天他却伺候得战战兢兢,生怕哪天不小心就丢了命。
凤栖宫听到消息后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来陛下虽然与娘娘闹矛盾,却始终还是念着娘娘的。
禅真却只轻轻为元昭摇着摇篮,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直到在元昭满月宴到来的前一天,郭开带着圣旨来到了凤栖宫。
“……陈氏元昭,为中宫嫡出,天资聪颖,性行温良,乃众望所归,今特立为皇太子,昭示天下,以定国本,钦此!”
刀光
接下圣旨后,凤栖宫在沉寂了半晌后,忽地爆发出了惊喜的欢呼声。
绿珠喜气洋洋地向郭开道谢,又亲自送他走出宫门,回过身才发现禅真一副深思不属的模样。
她叹口气,这几日外面流言颇多,她也跟着心惊胆颤生怕娘娘失了宠,如今看来哪里是陛下不愿见娘娘,分明是娘娘将陛下拒之门外。
“娘娘,陛下还在念着您呢。”她苦口婆心劝说,“您与陛下总不能这样僵持一辈子。”
禅真知晓她有心缓和自己与那人的关系,可他们之间的纠葛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开的,这些她无从讲起,只能皱眉打断她。
“你不必再说了,我不想见他,任他做什么也没用。”
绿珠原以为自家娘娘性情柔软,如今看来也是刚烈的很,即便陛下已经这般让步了,娘娘仍不肯低头。她一个奴婢,偶尔劝劝便罢了,再多言只怕惹了娘娘不悦,因此也只能闭口转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