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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章 手术灯熄灭时我听见丈夫说怎么没把你打死(第2页)

直到那鼾声变得均匀而深沉,我才敢调动起全身残余的力气,将所有的意念灌注到那根紧贴着冰冷金属的、唯一能感知到微弱触觉的右手食指上。一点一点,如同蚂蚁啃噬大山,如同蜗牛攀爬绝壁。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耗尽了我全部的意志力。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我的指尖终于感受到枕下那冰冷的金属方块上一个极其微小的、凸起的圆点——那个红色的按钮!

没有犹豫,也不能犹豫!我用尽灵魂里最后一丝力气,狠狠地将指尖戳了下去!指尖感受到一个极其轻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凹陷感。成了!一股强烈的虚脱感瞬间袭来,几乎要将我再次拖入昏迷的深渊。但我拼命地坚持着,黑暗中,仿佛能看到那小小的录音笔里,红色的指示灯正无声地亮起,贪婪地吞噬着这片空间里所有的声音,尤其是那杀人凶手沉睡的鼾声。冰冷的眼泪,终于冲破了紧闭的眼睑,无声地滑落到鬓角,迅地消失在枕头的布料里。这一次,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复仇的熔岩凝固前滴落的寒冰。黑暗不再令人窒息,它成了我最坚实的堡垒。那单调的“嘀嗒”声,成了宣告复仇开启的战鼓。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这片白色地狱里最耐心的猎手。身体是沉重的囚笼,思维却像淬了毒的利刃,在黑暗中无声地打磨。我用全部的意志力对抗着无孔不入的疲惫和疼痛,贪婪地捕捉着病房内外传来的每一丝声响,如同蜘蛛感应着蛛网上最细微的震颤。张伟的鼾声是我唯一的安抚曲,那意味着他沉睡,意味着安全。他醒着的时候,我便收敛所有气息,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将自己彻底融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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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再次偷偷来过一次。是在一个窗外天色灰蒙蒙的下午,张伟据说回家去处理“事情”了。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她没有说话,只是动作极其迅地摸索到我枕头下,抽走了那个小小的金属方块。她冰凉的手指在抽走录音笔时,极其短暂却用力地握了一下我毫无知觉的手腕。那一下紧握,胜过千言万语。她带着它离开了,如同带走了一颗炸弹。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沉入了冰冷的深海。希望与巨大的恐惧并存。她会交给谁?警察?还是……没有回音。病房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寂,而这份沉寂中,暗流汹涌。

三天后。阳光格外刺眼,透过半拉的百叶窗,在惨白的地板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张伟的心情似乎特别好。他哼着五音不全的歌,甚至破天荒地拧了一条毛巾,胡乱地擦了擦我的脸——动作粗鲁得像在擦拭一件蒙尘的家具。那冰冷的湿意激得我皮肤一阵战栗。

“啧,看你这样儿,快了。”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嘴角勾起一丝残忍而满意的狞笑,“早点解脱,对大家都好。”他掏出手机,对着我毫无知觉的脸,咔嚓拍了几张照片,闪光灯刺得我紧闭的眼皮内部一片血红。“留个念想。”他自言自语,语气轻佻得令人指。

下午,病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止张伟和张志强,还有一个穿着西装、夹着公文包、戴着金丝边眼镜、神情冷漠的中年男人。他面无表情地扫视着病房,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扫过我的身体,不带一丝情感。

“李律师,您看,我老婆,田颖,就这状况了。”张伟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表演出来的沉痛和无奈,指了指病床上无知无觉的我,“深度昏迷,植物人状态,医生也说……醒过来的希望,几乎为零了。”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听起来情真意切,只有我知道那底下翻涌着何等恶毒的期待。“我们是合法夫妻,财产方面……您看这份遗嘱……”

遗嘱!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瞬间击中了我的心脏!他果然等不及了!在死亡证明下达前,就要坐实它!律师?他竟然真的找来了律师!张志强站在一旁,搓着手,眼神躲闪,脸上写着局促不安,却也没有开口阻止,默认了儿子的行为。

那律师皱着眉,绕过张伟,径直走到我的病床边。他的脚步声很轻但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距离感。我能感觉到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像两道冰冷的探针,在我毫无生气的脸上、裸露的手臂上来回扫描。他似乎在验证张伟话语的真实性,又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被处理的“资产”。浓烈的消毒水味里,混入了一丝他身上古龙水的冷冽木质香气,和这弥漫着绝望气息的病房格格不入。

他微微俯身,金丝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天花板冰冷的荧光,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冰冷,不带丝毫情感。他伸出手——那只手保养得很好,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与他从事的冷酷行当形成诡异的对比——动作非常专业地翻开我的眼皮,用一支小巧的笔型手电筒照射我的瞳孔。强光刺入眼底,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和炫目的白光,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眼球的条件反射,让它保持涣散和空洞。冰冷的手指随后按压在我脖颈侧的动脉上,停留了至少十几秒,像是在确认脉搏的微弱程度是否真如张伟所描述的垂死状态。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确、高效、冰冷,如同在执行一项标准化的核查程序,不带半分对生命的敬畏。接着,他又掀开被子一角,捏了捏我毫无知觉、肌肉已经开始萎缩的小腿,指腹的触感冰凉而坚硬。最后,他的手落在我的右手腕上,翻动查看——那正是张志强粗暴塞进两万块现金的位置,虽然钱早已被张伟收走,但那片皮肤似乎还残留着被侮辱的冰冷触感。

律师直起身,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用指尖推了推下滑的眼镜,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些冰冷的仪器、悬挂的输液袋,以及记录着我生命体征的繁琐单据。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心电监护仪那单调、催命的“嘀——嘀——”声,像在为这场冷酷的评估打着节拍。我能感觉到张伟和张志强在我身后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期待,他们在等待着最终的“宣判”,等待着这个穿着考究西装的人,用法律的语言为他们贪婪的计划盖上合法的印章。

沉默持续了几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律师终于转过身,面向张伟父子。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手指在硬挺的纸张上轻轻叩击着,出“笃、笃”的轻响,仿佛在掂量着这份文件的重量和它所代表的意义。他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地扫过张伟急切而贪婪的脸,又掠过张志强那躲闪不安的神情。

“张先生,”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透着一股职业性的冷漠,“田女士的情况,如您所说,确实符合‘无民事行为能力’的医学指征。”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落入我的耳中,也清晰地敲打在张伟的心上。“理论上,作为配偶和法定监护人,您有权处理夫妻共同财产,并在符合条件的前提下……”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份文件上,指尖停留在签名盖章的位置,“……执行这份预先拟定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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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狂喜,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咧嘴笑出来。张志强也稍稍松了口气,搓手的动作停了下来。

“但是,”律师话锋陡然一转!那个转折词像一把冰冷的刀,瞬间切断了张伟刚刚升腾起的希望。空气骤然凝固。“法律程序非常严谨。在正式确认监护人资格并执行此类涉及重大财产转移的遗嘱条款之前,”他语放缓,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像要穿透张伟,“法院通常需要更详尽的医学评估报告,特别是关于脑损伤程度和恢复可能性的最新专家意见。”他特意加重了“恢复可能性”几个字。

张伟脸上的喜色僵住了,仿佛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急切地插嘴:“李律师!专家?这……这医院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吗?人都这样了,还评估什么?她就是醒不过来了!这不明摆着吗?还要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评估?这不是耽误事吗!”

律师不为所动,声音依旧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张先生,这是法定程序。医院的基础诊断只是依据之一。法院需要独立的、具有权威资质的鉴定机构出具的报告,以排除任何……‘干扰因素’。”他说到“干扰因素”时,目光看似无意地从张伟脸上滑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况且,”他继续道,翻开文件的另一页,“这份遗嘱的订立时间是在田女士突疾病前三个月,而涉及的核心财产——你们现在居住的那套房产,据我初步了解,其购买资金来源中,有相当一部分来自田女士婚前个人积蓄以及婚后共同还贷部分。根据《民法典》,这部分份额即使在遗嘱中单方处置,也需进行明确分割和公正评估,并非配偶一方可以完全凭遗嘱剥夺的。法院在确认遗嘱效力前,必须厘清这些财产的实际权属份额。”

张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要害。他猛地看向律师,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慌:“什么?她的婚前积蓄?份额?这……这房子当然是我的!她嫁给我就是我的!这遗嘱写得清清楚楚,房子归我!李律师,你……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要她不行了,这遗嘱就能生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突然降临的巨大恐惧而尖锐起来,之前的伪装和表演荡然无存。

张志强也慌了神,嗫嚅着:“是啊,李律师,这……这怎么又扯到婚前财产了?这……”

律师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掠过一丝早知如此的冷淡和不耐烦:“张先生,张某先生,我当初只是依据你们提供的初步信息和意愿草拟了遗嘱文本。法律咨询是基于你们告知的信息。但现在,基于田女士的实际情况和财产构成复杂性,我必须向你们提示完整的法律风险和必要的程序步骤。隐瞒财产来源或真实意图,一旦后续引争议,比如……田女士的直系亲属提出质疑甚至诉讼,不仅遗嘱效力可能受到挑战,还可能涉及欺诈或恶意侵占。届时,”他合上文件,出轻微的“啪”一声,目光带着警告扫过张氏父子,“后果会更加严重。我的建议是,立即着手准备财产明细清单,包括所有原始凭证、资金来源证明,并尽快联系我推荐的司法鉴定中心对田女士进行行为能力鉴定。否则,一切后续法律行为都将存在重大瑕疵和风险。”

他不再多说,将文件利落地收进公文包,扣上搭扣,出清脆的声响。那声音在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他没有再看张伟父子煞白的脸,也没有看我这个躺在病床上、被他们视为累赘和障碍的“植物人”,只是对着病房微微颔,算是告别,然后迈着沉稳而决绝的步子,快步离开了。沉重的房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他带来的那股冷冽气息,却留下了比之前更甚百倍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和恐慌。

脚步声在走廊里迅远去。

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比之前律师在时更加压抑百倍。心电监护仪的“嘀嘀”声成了唯一的声响,敲打在凝固的空气上。

“操!!!”一声狂暴的、饱含着巨大恐慌和愤怒的嘶吼猛然炸响!那是张伟的声音,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最后的咆哮。紧接着是重物狠狠砸在墙壁上的巨响!“砰——!”像是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他像疯了一样在狭小的病房里急踱步,皮鞋踩在冰冷的地砖上出急促而混乱的“咚咚”声,每一步都带着要将地面踏穿的狠劲。

“鉴定!份额!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他语无伦次地咒骂着,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唾沫星子和歇斯底里的狂怒。“狗屁法律!狗屁律师!都是他妈一群吸血鬼!废物!关键时候全他妈掉链子!”他猛地停下脚步,转向张志强,双眼赤红,布满血丝,像要喷出火来。“爸!你听到了吗?!他还想查钱!查婚前财产!那房子……那房子要是被他查出来……我们……”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让他后面的话哽在喉咙里,只剩下粗重得像拉风箱般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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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强面如死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紧紧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仿佛喘不上气。他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充满了末日降临般的绝望:“完了……这下全完了……那钱……那钱当初……就不该动啊……现在怎么办?律师都跑了……他……他是不是看出什么了?要是真查起来……我们……”他突然想起什么,浑浊的眼睛惊恐地转向病床的方向,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如同看一个索命厉鬼般的恐惧,“她……她妈要是知道……要是知道我们动了她给你买房的嫁妆钱……还……还伪造了借条……再……再加上现在这事……”巨大的恐惧让他说不下去了,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

张伟顺着张志强的目光,也猛地盯住了我。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厌恶和盼我死,而是赤裸裸的、带着极致恐惧的杀意!像黑暗中亮起的狼眼!他一步步逼近病床,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踩在濒临崩塌的悬崖边缘。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而冰冷地笼罩下来。

“都是因为你!”他俯下身,那张扭曲狰狞的脸几乎要贴到我毫无知觉的脸上,浓重的酒气、汗味和绝望的气息混杂着扑面而来,令人窒息。他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带着淬毒的寒意,钻进我的耳朵,直抵灵魂深处:

“田颖……你这个祸害……你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去死呢?!活着拖累我……现在死了还要挡我的路?!连死都死不利索!”他咬牙切齿,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带着疯狂的恨意,“真要逼我……亲手送你最后一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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