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
荣希下班回家後没有看见吕易安,第一反应是人回学校去了,可进吕易安的卧室之後才发现事情没这麽简单。
吕易安的衣服少了很多,床底的备用行李箱也被拖走,就连书桌抽屉里放着的一个钱包也不见了。
“走了?”
男人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紧接着拿出手机给年轻人打了个电话。幸好没有关机,但那边一直不接也弄得他颇为不快。
吕易安此时正坐在孟月家的沙发上,看见来电通知,正想去接,但一看是荣希,又放下手臂。
他在试图把荣希一点一点赶出人生,经过他多次的实践,他认为只有与那人保持较远的距离,才不会变得奇奇怪怪。
“谁啊?一直给你打电话。”一个男人把橙子递给吕易安。
今天下午吕易安到孟月家时,还是表哥高棋下楼帮他抗的行李。
要说孟家姐妹俩,人生都与离婚有解不开的结。孟月现在也离婚了,和儿子高棋两个人住在一起。他的这个表哥虽然已经快三十岁了,但还没谈恋爱,整天都在家无所事事地宅着。
“讨厌的人。”吕易安冲高棋笑。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对劲,仿佛讨厌这个词就不会被安在那人的身上。他这样自己骗自己的行为,是对本身的消耗。
年轻人转移注意地吃进一瓣橙子。那橙子看起来是甜甜的种类,吃进嘴里却差点把他的牙齿酸掉。
“易安,我怎麽感觉你和原来不一样了呢?”
“是吗,哪儿不一样了?”
吕易安和高棋大概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了,上一次见面大家都还穿着五颜六色的童装。他对童年的高棋没什麽印象,可没想到那人居然还记得他。
“你现在好像更白,更可爱了。”
高棋痴痴地笑起来,吕易安觉得他大概是在奉承,没把这话放心上。
虽然刚才荣希的那通电话年轻人没接,但他还挺在意的。他想那人既然知道电话打不通,应该会发一条短信过来吧。
他猜得很准,过了几分钟,荣希就给他发来一条短信。
【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的安全,如果看见信息麻烦回我一下】
吕易安一边盯着手机,一边问高棋:“你说要怎样回复一条关心你的短信,才能让那边不要再关心你了呢?”
“直接回个‘关你屁事’不就好了。”
话糙理不糙,他确实不想荣希再管他任何一件事了。
吕易安按高棋的说法在手机上敲下那四个字,给荣希发了过去。过了很久,他都没收到荣希的短信,感到轻松的同时又觉得男人真地不担心自己,内心充满了幽怨。
几天後,吕易安依旧在孟月家,他逃了几天课,准备周五回学校。吃过晚饭後,他让高棋送自己回学校。
那天之後,荣希再没有打来电话,也没有发来短信。但他每天都会想起男人,想起他们一起失去理智的那晚。
坐在高棋的车上,他打起瞌睡,其实并没有睡着,因为这种时候,总是会想起荣希。荣希开车比高棋稳一些,能让他睡得很香。
没过多久,高棋就开进了学校,看吕易安睡得正熟,没有叫醒他。
过了一会儿,年轻人醒了,伸了伸懒腰,向高棋道了声谢。
“跟我客气什麽,快回宿舍吧。”
吕易安说了个“好”,背着包就下了车。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校园里还在外面游荡的人已经没有多少。吕易安偷偷看着高棋的车开远,然後往宿舍的反方向——学校大门走去。
在车上时,他收到廖明轩发的短信叫他出去喝酒,但是地点却是在酒店。
他没有拒绝,和荣希上床之後,他就一心想尽快摆脱男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酒店在市中心,离学校有点距离,吕易安在手机上叫了个车,站在校门口等待。
荣希已经在吕易安的学校门口等了好几天,他知道年轻人喜欢在晚上鬼混,所以选择在校门口守株待兔。
吕易安像只偷奶酪的老鼠一样,走一步四处望一下,其实他只是在看高棋走没有,但没想到进入了荣希的视线。
荣希下车加快脚步走到吕易安面前,正在等车的年轻人明显被吓得不轻,拽紧包就想跑。
男人把年轻人的手拽住,顺带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但是还有许多回校的大学生,被人像怪物一样注视着,吕易安只觉心烦。
“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