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表现像是两个人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挂掉电话后依旧温和地问:“什么时候开的学?”
&esp;&esp;凌遥:“上周六,这周一开始上课。”
&esp;&esp;他点头:“先上车吧。”
&esp;&esp;凌遥坐在车里,说道:“能不能先送我回公寓,我得回去一趟,很快下来。”
&esp;&esp;沈青黎:“当然可以。”
&esp;&esp;凌遥回公寓是为了拿个礼物。
&esp;&esp;那次从日本返港后,凌遥说想去打工,让自己充实一些。凌思思便利用自己的人脉,帮她找了一份在某化妆品零售店做导购的工作。
&esp;&esp;来店里买东西的大多是内地游客,凌遥服务周到,颇受好评,一个月后,领了两万港币的薪水。
&esp;&esp;她曾经许诺会用自己赚的钱买礼物送给他,思前想后,买了一块两万多的男士手表。
&esp;&esp;凌遥坐上车,把手表盒子递给他。
&esp;&esp;沈青黎眼眸中有一瞬的惊喜:“还有礼物送?”
&esp;&esp;凌遥道:“我以前说过,赚了钱,会送你一份礼物的。”
&esp;&esp;“赚钱?没在游学?”
&esp;&esp;凌遥声音很低:“打了一段时间工。”
&esp;&esp;沈青黎没有多问,打开盒子,将手表拿出来。又将自己左手那块手表取下,装进盒子里。
&esp;&esp;他笑:“还挺合适,以后就只戴它。”
&esp;&esp;他的右手仍然戴着她的手串,现在左手又戴了她买的手表,凌遥说道:“不用,你还是戴你自己买的吧,这块表毕竟太便宜了。”
&esp;&esp;“怎么,”他看她,“我不能戴便宜的手表?”
&esp;&esp;凌遥回道:“当然不是,只是高档的手表更配你。”
&esp;&esp;他的手表最便宜的也要二三十万,上百万的手表也有。她送的这块,纯粹是让他戴着玩的。
&esp;&esp;但这话让他脸色有些发沉,将手表盒子扔进储纳箱,嗓音低淡地道:“配不配,得由我说了算。”
&esp;&esp;凌遥暗暗吁气,没有再说话。
&esp;&esp;他发动了车子:“先去吃饭,想吃什么?。”
&esp;&esp;“都可以。”
&esp;&esp;他把她带去了一家没去过的餐厅,凌遥下车后,看着马路对面的胡同巷子口,问道:“上次是不是去过那条胡同?”
&esp;&esp;沈青黎笑:“你记性挺好。”
&esp;&esp;被表白过的地方,怎么会忘记?
&esp;&esp;吃饭时,什么普通朋友,什么断联,他一字不提,只和往常一样,给她夹菜盛汤。吃完走出餐厅,才偏头问她:“要不要去胡同里走走?消消食。”
&esp;&esp;凌遥点了点头。
&esp;&esp;他们到底还是要说清楚一些事。
&esp;&esp;步行过马路时,男人直接抓过了她的手,他的手心微热,握得不松不紧,仿佛怕捏疼了她。凌遥没拒绝,所以在其他行人看来,他俩就是一对情侣罢。
&esp;&esp;走进胡同,凌遥挣扎了一下,他才松手。
&esp;&esp;但也没调侃,而是问她一些寻常的话题,比如在哪里打工赚钱,工资多少。
&esp;&esp;凌遥一一回答。
&esp;&esp;后来又问外婆的身体还好吗?
&esp;&esp;凌遥:“还好,都挺好的。”
&esp;&esp;沉默片刻,他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她,眼神无奈又复杂:“你也不问我过得好不好?”
&esp;&esp;凌遥呆呆望向这张英俊的脸,面色沾染几许失落。她心下不忍,喃喃道:“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esp;&esp;“非常忙,出了趟国,何况表舅突然去世,总部这边要有人顶上,他的股权继承人是大家争取的对象,群狼环伺,一个个都有自己的算盘。”他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这些本不平淡的事。
&esp;&esp;可这些事,她也不能为他分担什么。走了几步,沈青黎来到那座四合院前面,拿出钥匙开了门,说道:“进去?”
&esp;&esp;院子还是老样子,只是那丛蔷薇没有开花,取而代之的是茂密的绿叶。但它旁边有小棵桂花树,已有几粒桂花爆开,凑近了闻,能闻出几缕沁人香气。
&esp;&esp;凌遥好奇:“你又问那位朋友拿了钥匙?”
&esp;&esp;他轻轻地笑:“觉得麻烦,前不久干脆盘了下来。”
&esp;&esp;凌遥心里掠过一丝很微妙的情绪,倏然想起他说的,这间四合院很邪乎。沈青黎见她的表情,仿佛猜到了什么:“是担心转到我手上,也发生不好的事?”
&esp;&esp;她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但沈青黎不以为意:“放心,那个说法只是信口胡诌的,那朋友也没出什么事儿,只是想套现去做投资,但他买进的时候压了赵源的价,所以还赚了些。虽然家里有一套四合院,但那是两个老的用来养老的地方,这院子,是我的。”
&esp;&esp;对他而言,买四合院买房子就跟菜市场买菜似的……人跟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凌遥看着他,挤出笑容:“哦,那么恭喜你了,打算什么时候乔迁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