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在威胁我?”
&esp;&esp;冯荔无辜的抬起头,“裴郎,我那么爱你,你也爱小擎一次好不好?”
&esp;&esp;没人想知道他俩爱不爱。
&esp;&esp;理国公府门口已经被读书人围住了,不少人都是来围观大儒骂人的。
&esp;&esp;大儒骂人有时也不一定有才华,就像文官也会在朝上打架。
&esp;&esp;只见齐钧扶着一老者的后背此乃著名的滚刀肉——大儒廖应洹。
&esp;&esp;老爷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理国公府大门,“裴尚玄!我草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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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大晋有三种人最好不要去惹,一是年纪小顽劣不计后果出身又高的纨绔子。
&esp;&esp;这种人视人命为草芥,但偏偏就算你死了,也换不来他一命,他的长辈会想尽办法给他擦屁股。
&esp;&esp;第二种就是性格老实大字不识一个可带兵极好的将军,你说城门楼子他说胯骨轴子,给人气个半死,他还没领会到含义,人还老实不好抓把柄。
&esp;&esp;第三种就是年纪大出身高贵辈分高之人。
&esp;&esp;这种人最惹不得,到了这把年纪都是被朝廷优待之人,连皇帝每年都要特地举办宴会宴请这些人。
&esp;&esp;大儒廖应洹就是这种人,老爷子年轻时脾气就爆的很,曾经在西北地区当过游侠,单挑土匪窝,他老人家堪称文武双全,一代朝堂ace。
&esp;&esp;老头正直了一辈子,最恶以权压人之辈,他老人家早就开始安享晚年,等闲事情也是传不到他耳朵里,能够如此快的知道这件事当然是贺云昭的亲师父丁翰章发力了。
&esp;&esp;廖应洹初听此事还懒散不以为意,越听越不对劲,直到他听见过来报信的弟子说起理国公当街威胁贺云昭,这可是戳了老爷子的肺管子!
&esp;&esp;别以为大儒就不会粗糙骂人,学富五车的夫子都能爆脏话,何况老爷子这种当过游侠的人,当即站起身来,他满脸怒容。
&esp;&esp;弟子泪眼朦胧复述贺云昭的不屈,“贺师弟愤慨难平,当街写下一首诗。”
&esp;&esp;他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张薄薄的手绢,上面以炭笔用力写下这首《石灰吟》。
&esp;&esp;廖应洹诧异接过,一扫而过他目露震惊,手指轻轻颤抖连手绢也抖动起来,顷刻间泪流满脸。
&esp;&esp;弟子忍不住扑过去要和他一起哭,被老爷子一把推开,“滚!”
&esp;&esp;他展开手绢,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好!”
&esp;&esp;“好啊!”
&esp;&esp;“好你个裴尚玄,居然如此逼迫我们好孩子,是当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死了不成!”
&esp;&esp;一连圈的脏话就从老头嘴里蹦出来了,一边呵斥弟子,一边叫人去套车,他要立刻就往理国公府去。
&esp;&esp;理国公府的管家自然万分诧异,文官和武官之间联系不那么多,何况廖应洹乃是德高望重的大儒,裴尚玄却是正当壮年的武将,一时间还真认不出这是谁。
&esp;&esp;不得不说国公府的门房还是有眼力见,虽然不认识是谁,但是却能瞧出此人气势不凡,连忙去通禀管家。
&esp;&esp;管家疑惑着上前,“老爷子,您?”
&esp;&esp;廖应洹下车不顾弟子阻拦,他指着国公府的大门就开骂。
&esp;&esp;他就是来骂裴尚玄的,又不是来做客的,难道还进门吃两口茶不成?
&esp;&esp;得到消息的齐钧牙疼的厉害,紧赶慢赶的来了国公府大门口给老爷子助阵,他本来只是自己在家生气,但一听廖大儒都来了,他少不得也要过来。
&esp;&esp;虽然不是师徒,但他年轻时确实曾受过廖大儒的教导。
&esp;&esp;在贺云昭这样的年轻人眼里,他们都是老人家,但是在廖大儒这样七十岁的老人家眼里,五十多的齐钧和他可不是一辈!
&esp;&esp;人都是会权衡利弊的,贺云昭固然有才华,但在京城这些有权势的大佬眼里不算什么,不过是才华而已,那比得上权势。
&esp;&esp;秦桧陷害忠良、结党营私,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了岳飞,他活着的时候难道就少人骂了,不仅有人背后骂,也有许多学士写诗骂他。
&esp;&esp;可他最后是怎么死的,他是事情败露被处死的吗?不是。
&esp;&esp;他是自己病死的,他活了六十六岁自己病死的!
&esp;&esp;贺云昭自然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她敢当街写下《石灰吟》挑衅裴尚玄,自然也做好了充足准备。
&esp;&esp;回府后,贺云昭便叫下人备水,她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放松身心。
&esp;&esp;她坐在浴桶里,缓缓把自己沉进水里,水带来的包裹让她身体逐渐放松。
&esp;&esp;白皙的下巴缓缓触碰水面,直到没过嘴巴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