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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去缘来五（第1页）

缘去，缘来（五）

房屋内，谭霭的剑被杜钰用力压住。

他们在刚进屋时，感觉到异常，谭霭当即要去找许琢，被杜钰拦下，“我们不知道许兄弟那边的状况，现在贸然过去，只会将情况变得更糟！”

“嘭──”

房门被踹开，谭霭听到响动，提剑跑到门前，看见许琢在人手中，不敢靠前半步。

杜钰连忙跟来，看到这般景象，也是慌了神，“许丶许兄弟……”

许琢喉结一滚，对谭霭道：“看你惹得好事！”

随後又用馀光看向女人，道：“人就在这儿了，是不是长得比我还好看。你俩有什麽恩怨今夜解决，放过我吧。”

“许丶许兄弟你怎能这样？！”杜钰气道，“将朋友推至危险境地，非君子所为！”

“谁告诉你我是君子了。”许琢噎回去，转而对女人道，“你的目标本不是我，就不要滥杀无辜了。”

“杀你不过顺手的事儿。”女人说着就要动手，谭霭将要拔剑，被许琢眼神制止。

女人看谭霭不为所动，手中的钉子又收了回去，笑着对许琢说：“识时务者不该死的这麽早，不如你就拜入我的门下，可好？”

“妖女！”

一道声音打破两方对峙，杜钰率先出手，迎着女人面门而去。

女人空手接刃，将许琢狠狠往墙上一砸，迎上杜钰的剑。谭霭眼疾手快，将许琢揽住，免遭一死。

“我来挡住她，你带许兄弟先走！”杜钰吼道。

数十只火红毒蛛吐着蛛丝，快速将门窗堵住，谭霭辨认出女人身份，“蚀心谷谷主──芳菲落！”

“哼，”芳菲落掩面轻笑，“你娘亲曾说过我？”

“没有。”

芳菲落美目含怒，嗔怪道：“你娘可真是个小心眼，十三年前败在我的毒蛛之下，竟记恨到现在！”

她说话归说话，可手下动作速度不减，似与杜钰玩闹一般，手中的钉子绕着杜钰转个不停，墙壁上挂着好几件杜钰的外衣。

“走！”谭霭看着好友身上血痕，提着许琢离开。

“杜钰怎麽办？！”许琢忍不住回头，看着杜钰撑着剑又吐出一口血，两人视线遥遥碰撞，距离太远，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谭霭把许琢送到城门，“一直向东走，看见的第三座山便是南山派，去找柳不知帮忙！”说完，马不停蹄跑回去救援杜钰。

一晚上的折腾，晨光终于出现，穿过云层，落在谭霭离开的背影上。许琢看了许久，终究是依言离开。

短短片刻，谭霭再次回到客栈，蜿蜒血迹顺着门缝流淌而出，在他的脚下形成一小片血洼，染红了洁白的鞋。

他双手颤抖，推开房门，见到杜钰倒在地上，衣服被血色浸染，已经看不出原先的颜色。

“杜丶杜钰？”谭霭第一次发觉自己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他跑上前将杜钰抱在怀里，哽咽道，“杜钰，你丶你……”手指探测杜钰鼻息，微弱的气流让谭霭如释重负。

“我丶我丶没事。”杜钰轻颤睫毛，睁开双眼，红血丝布满双眼，恐怖骇人，他笑了下，“没……没事了，你不要怕。”

“我带你去找柳不知，他一定有办法救你！”谭霭将人背到肩上，听到杜钰倒吸一口冷气，连忙问，“我碰到你伤口了吗？”

杜钰趴在谭霭肩上，有气无力道：“无碍，小伤。”说完这句话，便歪头晕了过去。

……

经过一天奔波，谭霭终于抵达南山派，在路上碰到了许琢，三人一同回去。如今许琢与谭霭正跪在门前受罚，房间里面柳不知正在为杜钰治疗，生死不知。

“师父，我错了。以後我再也不下山了。”谭霭低着脑袋，诚心认错，膝盖已经跪到没有知觉，可柳不知还是没有出来，这就意味着杜钰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也有错。”许琢道。

他不像谭霭身负武功，一天一夜的折腾加上没有进食喝水，早就虚弱的不行，而现在也是跪等着柳不知出来。即使他再讨厌杜钰，但不能否认的是杜钰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

“你当然有错！”

一道怒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二人一同擡头看去，柳不知正擦着双手，怒气冲冲，将沾血的手帕丢到两人中间，“许琢，你错在没有恪尽职守，私自放人下山，酿成大祸！”

“谭霭，你错在妄自尊大，高估自己实力，将同伴置之死地而不顾！”

谭霭不顾柳不知的责骂，双眼通红，问：“杜钰他现在怎麽样了？”

“死不了！不过他身上被钉入莲花钉，封住了脉络，加之蛊虫作祟，怕是这辈子无法再习武了。”

谭霭呼出长气，念道：“那就好，救回来就好……”

随後他又擡起头，恳求柳不知：“师父，先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杜钰。”

“我才懒得管你们！”柳不知没好气道，“你俩就在这里跪着，跪到他醒过来为止！”

等柳不知离开後，许琢偷偷瞥了谭霭一眼，道：“谭霭，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谭霭脊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眼神飘渺，像是在走神。

许琢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空气冷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