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张。
&esp;&esp;散伙小狗,圆舞曲。
&esp;&esp;二月底的上海,夜晚仍刮着阴寒的风。兰心大剧院位于转角马路,杜思贝站在剧院门口的背风处,捏紧衣领,风还是从四面八方灌进领口。没过一会,露在外面的指关节也冻得乌青。
&esp;&esp;实在穿少了。
&esp;&esp;第一次看音乐会,还是跟陈行简一起,她鬼使神差穿了件灰粉色皮草,光泽细腻的松鼠毛,在灯下闪烁着漂亮的碎光。
&esp;&esp;几个同样穿皮草蹬高跟靴的女孩,挽手经过角落里的杜思贝,斜她一眼,又转过脸各自说笑。人已走远,笑声还猖狂。
&esp;&esp;杜思贝捂着脸往掌心吹了口热气,假皮草经看不经穿,出来遛一圈就露了怯。
&esp;&esp;太冷了。
&esp;&esp;“滴滴——”
&esp;&esp;一辆黑色跑车开到路边,熄火,陈行简下了车。
&esp;&esp;他扫视一圈候场的人群,目光落到墙角,杜思贝立刻从弓腰缩脖的状态挺直了身。
&esp;&esp;陈行简便笑了。
&esp;&esp;他走向她,隔着几步距离就问,“票不是在你手上么?怎么不进去等我。”
&esp;&esp;剧院外一些抽烟的男女好奇看向他们。
&esp;&esp;陈行简今天没穿西装,一身黑的夹克毛衣。
&esp;&esp;他穿这种短款夹克,腰线一提,窄腰长腿的优势全露了出来,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esp;&esp;“等你一起进去吧。不冷吗?”
&esp;&esp;杜思贝抬起眼皮,看见陈行简下巴修理得干干净净,轮廓分明。
&esp;&esp;他头发抹过啫喱。身上的香水味也比往常更浓,像只开屏孔雀。
&esp;&esp;所以,这算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约会了吧?
&esp;&esp;她,和自己的老板。
&esp;&esp;陈行简歪了下头,看见杜思贝耳垂上吊着一对亮闪闪的菱形耳环。
&esp;&esp;他勾起嘴角,小括弧若隐若现。
&esp;&esp;“以为你今晚不会来,我做好了空跑一趟的准备。”
&esp;&esp;杜思贝失笑,“我哪敢不来。”
&esp;&esp;“哦?没看出你很怕我。”
&esp;&esp;陈行简从裤兜里伸出手,自然地揽过杜思贝肩膀。
&esp;&esp;门口很多人打量他们。杜思贝脸一红,捉住陈行简胳膊按回了身侧:“那个……”
&esp;&esp;她小声说,“我的小象呢。”
&esp;&esp;陈行简的笑意淡去,双手插回兜里,“你今晚就为这个来的?”
&esp;&esp;杜思贝捏着两张票,不做声。
&esp;&esp;陈行简冷哼,“说那天为什么哭,我就还你。”
&esp;&esp;他还是执拗又坚持,像个不问清原因不罢休的小孩子。
&esp;&esp;检票开始了,人潮鱼贯进入灯火通明的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