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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其四 我和姐姐岚山汐子的叙述(第1页)

幕间·其四我和姐姐——岚山汐子的叙述

我的出生,并不是被抱有期望的,也没有饱受爱,而是被视为灾难。

在市里医院出生的我,爷爷赶着来看我,结果突发脑血栓,从楼梯上摔下去,去世了。而身体一直健朗,刚过了一百岁大寿的太奶奶,也在我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注意着周围人对我的看法,也一直在意着周围人对我的看法。

父亲怀疑我不是他的女儿,因为在我出生之前,他和母亲似乎基本没行过房事了,他对母亲一直是柔弱顺承的,而对我,则几乎视而不见。

母亲则扮演了像父亲一样的角色,眼里只有家族,与她自己自私的对哥哥的爱欲,身为幺女的我,自然也得不到她的关心。

而哥哥,从小就对我视而不见,他似乎认为我抢走了姐姐,所以很不待见我,但是又不表现出来,别扭的我都不舒服。

姑姑,从小就喜欢虐待我,自然不用多说。

但是,只有一个人真心对我好,一直陪着我,我做什麽事她都不生气,她就是我的姐姐——岚山雪子。

我不知道我出生前的姐姐是怎麽样的,但是我出生後的姐姐,在我的印象中,总是温柔,但又经常沉默的美丽而又充满魅力的女性。

姐姐对我不知道为什麽,极尽宠爱,在其他人对我几乎是熟视无睹但又敬而远之的时候,姐姐成为了扮演我母亲的角色,从我出生开始,她8岁,她似乎就已经展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沉稳,虽然当时我有一个专属的保姆负责照顾我的起居,但是姐姐还是在我成长的过程中占据了最大的抚养部分。我小时候身体很差,而且又特别好动且爱捣乱,某种意义上来讲,我能成长到今天,基本上都是姐姐的功劳。让我最具感念的,有几件事。

在我三岁的时候,很喜欢玩橡皮泥,有一次,我把两个橡皮泥堵住了自己的鼻孔,家里没人发现,我就这麽睡着了。当时,十一岁的姐姐总是陪我睡觉,在我进入深眠状态时,由于鼻孔被完全堵住,渐渐失去了呼吸。而姐姐敏锐的察觉到我没有呼吸声,赶忙查看,发现我的鼻孔堵住了两个橡皮泥,当时我已经几乎失去意识了。姐姐先试着掰橡皮泥,但是黏太紧了掰不出来,而那天晚上父母刚好不在家,姐姐一时间找不到人,就抱着我一路跑到当时还活着的村里唯一的老医生那,老医生把我鼻孔里的橡皮泥好不容易取出来,我也好不容易被姐姐救了一次命。而姐姐自那以後睡眠都很浅,时不时会检查我有没有呼吸之类的。虽然这件事对我来说基本是没有印象的事,但是家里的仆人总是喜欢拿这件事调侃我,姐姐虽然从来不说,但是久而久之姐姐在我心中的形象渐渐变得可爱起来。

小时候,我有哮喘病,身体很虚弱,经常一到秋冬季节就会发病。我喜欢雪,却又在雪的季节总是没法出去玩,得待在家里接受医生的治疗。我依然记得在家里挂着抽血瓶的我看着外面满天纷扬的白雪,我的内心也许只有愀然与孤寂吧。“我想看雪人。”有一天,不知为何,我喃喃自语道。姐姐似乎听到了,而第二天,透过窗外我看到了一个很蹩脚的雪人,姐姐捂着赤红的冰冷的手和雪白的脸笑着朝我招呼。我心里明白,手脚笨拙的姐姐为了给我搭个这样的雪人,昨晚一晚上没睡。“真是笨蛋的姐姐。”姐姐刚走进房门,我就撅起嘴骂道。姐姐笑着,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头:“汐子,快点养好病,你来教姐姐堆雪人,我太笨了。。。。。。”

原来那时候,姐姐还会笑。

小时候,我很喜欢音乐,当然现在也很喜欢,只是那时我还在不断地想要练琴。父母给我买了个钢琴,又给我请了个老师。我的手比较笨拙,所以一弹速度快的曲子就容易打乱。老师是个很严苛的人,而且她似乎对我们这些旧华族有意见,在她发现我父母根本不在意我时,她经常偷偷借我没有认真练琴导致总是弹错为借口打我。起初我也认为是自己的问题,有时候被打的疼了就自己在房间里哭然後更加努力练习。我小时候听了贝多芬和莫扎特的故事,就深深的感受到学音乐一定要付出加倍的努力,老师对我的责骂和拷打也都是关爱我的表现。我不断练习,但老师似乎一直对我都不满意。直到有一次我去市里参加钢琴大赛,我才发现,原来我的水平在同龄人甚至比我大几岁的人里如此之高,我毫不费力的就拿下了第一名。而老师又殴打了我,说我这种凭运气的别沾沾自喜。我意识到,原来我一直不是老师口中的音乐废物,我的努力明明都有很显着的成果。可是无能的我不敢反抗老师,于是我告诉了姐姐这件事。然後。。。。。。

姐姐杀死了老师。

从那以後,我再也没碰过钢琴,因为一碰到钢琴,我就会想起姐姐拿着刀不端着插着老师,血液飞溅到她身上,让她皎白的躯干变得肮脏的鲜红的那个夜晚。我也再也不敢告诉姐姐我被人虐待——我被姑姑虐待的事了。

尸体,是我们两人藏起来的,父母还以为老师不干回家了,也没太在意。

可是,如果说我害怕血刀之夜,那的确是有点牵强了。不如说,正是看到了姐姐那个疯狂的夜晚,我对姐姐産生了一种很不一样的感情,我也对这种变态的事情産生了一种别样的向往,从那以後我找到了我新的乐趣,那就是看推理小说。

与所谓变态的恋姐癖或者因为姐姐像扮演我母亲的角色一样的恋母癖不同,我对姐姐从始至终都没有産生过恋爱的情结,有的只是,我似乎离不开姐姐的恐慌。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姐姐,但我一旦与她待在一起就会变得焦躁不安,我不理解这是为什麽,姐姐为了我杀人,我不可能会因为这事而想要回避她的。

然後有一天我明白了。小时候我有沙眼,天天要滴眼药水可还是没什麽好转,于是就去市里一个医院做了眼部手术刮痧。可是那个医生,明明说是名医,但实际上的功夫很一般,把我眼睛不知道哪里刮破了,血流不止,姐姐就在旁边看着,直接哭了出来。我很少看见姐姐哭——在血模糊了我的眼睛的一边,另一边却清晰的看到姐姐朦胧的泪滴。我才明白,我害怕姐姐因为我而失去什麽,我害怕让姐姐难过。

好在其实不是什麽大问题,只是看着比较吓人,最终眼睛也慢慢好转了。不过那位名医後来因为手术意外杀死了市长的儿子,直接切腹自尽了。

我觉得我的存在在不断让周围人难过和受伤,可我明明什麽都没做。我不想让姐姐难过,所以有时候会偷偷尝试用刀片划自己的手腕。姐姐发现後,把我的刀片全没收了,然後直视着我,说了很长一段话,我已经没印象了,我甚至没印象我当时有没有在听姐姐的话,因为我又看到姐姐哭了。我才渐渐明白,我的存在的确会让其他人不舒服,但是我的死亡一定会让姐姐难过。

我十岁左右的时候,那时候姐姐正在准备考大学,没时间陪我玩,我就有时候会把她的卷子撕碎,跟踪她人的习惯也是在那时候开始养成的。姐姐忧郁地看了看我,但并没有责怪我。而後也不知道怎麽的,她也不考大学了。我并不了解姐姐的学习怎麽样,但我觉得姐姐这样的人学习一定不会差。父母对这些事一概都不关心,本来对于华族小姐来说,学习最重要的一直是礼仪而不是知识,姐姐只需要等待联姻就行。所以对于父母来说,姐姐上大学成为一个优秀的人,自然是件好事,姐姐放弃学习未来和别人结婚或者招赘,也是件好事。我时至今日,乃至到姐姐的死,我都没明白姐姐为什麽当时放弃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我对性方面从小到大几乎一无所知。对我来说这种事情,无论是亲吻还是什麽,带来的愉悦感远不及我跟踪与偷窥她人生活带来的愉悦感。但是我对性朦胧的感觉在于,我有时候会偷偷把姐姐的内衣裤拿到自己的房间,穿到自己身上,感受着姐姐的气息。姐姐其实看到了,但从来没说什麽,只是她看我的眼神从无限的关爱渐渐转变成了担忧。我想,她似乎渐渐明白我是个异于常人的变态,会带给她危险了吧。我知道我自己性格中有很大的缺陷和恶趣味,我内心无数次憎恨自己的行为,可是我却仍然控制不了自己与变态少女无异的行径。

後来我知道,姐姐放弃考大学,是因为她担心自己去遥远的地方上大学会让我受到伤害,姐姐对我的担忧并不是担心我伤害她,而是担心她对我这样无限的包庇是否会让我形成扭曲的性格,而知道这些事已经是在姐姐已经死去後的三十馀年了。我一直不理解,姐姐为什麽会对我这麽好,直到2024年,已经年过六十的我刚参加完一位友人的葬礼,我独自一人生活,认识的一位老警察

(实际上她是常守哀玥上大学时的女友)问我要不要搬到小樽跟她一起住,两个老头互相也有个照应,我同意了。好在我和常守哀玥之前当侦探的时候基本都是接贵族案件,赚的钱相当丰厚,留下来的资産再够我肆意挥霍五十年都不止了,所以要让我从京都搬到小樽,也是丝毫没有压力。我整理家里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一封没被起封的老信件,信纸已经非常昏黄破旧了。我拆开信件,是我十四岁那年,四十六年前,姐姐在死之前写给我的,而不知为何,这麽多年我才发现这封信。姐姐的长信告诉了我她跟我的所有事与所有秘密,以及她最後为什麽会做出那样的选择。自此,困扰我多年的疑惑终于得以解决——

姐姐她一直恐惧着。

我的确是母亲和舅舅的私生女,而姐姐和哥哥都是父亲和母亲的亲生孩子。从现代医学角度来讲,我应该是所谓近亲畸形相交的産物,从我的心理丶精神与行为讲,从小就喜欢跟踪和变态行径,以及後续发生的各种各样事情都证明我确实异于常人,但是却又称不上精神病,而身体因素来讲,我现如今都活到了六十岁,已经比很多,至少比我大多数我熟识的人活得久了,身体上除了小时候的哮喘,之後也没什麽大病症。但姐姐当时不知道是看了哪里的书籍得知近亲剩下的孩子寿命一般都很短,所以她就有一种负罪感,明明和她根本就没关系,所以就想让我在有限的生命里能活的开心点,享受到姐姐的关爱。但是令人感慨的事,姐姐的生命停留在了二十二岁,而我的生命在六十岁的今天还将继续。姐姐就是这样的人,脑子里总是想着别人,明明当时是被同为女生的我□□,根本就没有什麽客观证据,但她为了对方家庭着想,还是坚持了退婚。姐姐短暂的一生,似乎都为我而活,从我的出生到她的死亡。

似乎一直都没什麽变动,又似乎什麽都变了,用这句话来形容我和姐姐在她发现我偷她的内衣裤到我性侵犯她的这段时间,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看着姐姐的眼睛,那充满关爱丶担忧又忧郁不安的眼睛,我的内心就有如火焰一般在灼烧。我开始莫名的想要将姐姐占为我的所有物,我想要征服姐姐。我一看到姐姐和别人谈笑风生我就厌烦与痛恨,我不讲理的开始憎恨姐姐,我觉得姐姐不爱我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眼里只有我了。这件事在别宫的到来後得到了些许的缓解,很长一段时间我对于姐姐病态的精神寄托和占有欲部分转移到了别宫身上,可是在得知姐姐要嫁到别人家的那一刻,彻底爆发了。

姐姐的本意就是想要招赘到家里,然後能继续陪在我身边,一切事情父母也办的好好的,选了一个奥多摩地区的地方前侯爵子嗣,等级比我们低一级,家离得又近,招赘过来对方也没什麽怨言。可是在快要结婚的时候,却发生了变故,这位要和姐姐结婚的对象本来就不愿意入赘别人家,可自身地位在那也没什麽办法,可是哪曾想他考到了东京大学,还一次在觐见天皇的时候得到了天皇的赏识。有了靠山的他自然坚决要求姐姐去他们家。这时,骑虎难下,如果这时候取消婚约,对于双方家族来讲都是丑闻,父母和对方家长轮流来劝,姐姐思考到离我们家也不远,随时都能回来,所以就同意了。

可是这份同意,让我的内心的欲望丶愤怒与憎恨达到了极点。

所以,在姐姐同意嫁到对方家族的那个晚上,我闯进了姐姐的房间。

“汐子,怎麽啦?”别宫来了以後,我就很少和姐姐一起睡了,要是一个人害怕我会去找别宫,“今天想久违的和姐姐一起睡吗,姐姐马上就要走了,也想多陪陪汐子。”

我一言不发的走近姐姐的床头,姐姐的脸庞就在我眼前显现,洁白,就像姐姐的名字,雪子一样。

“汐子,怎麽不说话?”姐姐从床上半爬起身,我趁势捂住姐姐的嘴。

“唔。。。。。。子。。。。。。干嘛。。。。。。”说来奇怪,虽然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但我从小到大力气都很大,也许这也是我是近亲相交畸形的生理证据吧,柔弱的姐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将全身压在姐姐的身上,姐姐的眼神不再是一贯以来的关爱丶担忧与悲悯,只剩下惊恐和不可思议。

我脱光了姐姐的衣物,对她实行了近乎暴力的性侵犯。姐姐刚开始还在反抗,後来也不反抗了,只是眼神也从惊恐变成了绝望。

在我压迫了她一个多小时後,我也累了,就松开了。姐姐全身已经被我折磨的毫无力气——姐姐全身都留下了我的印记。我和她都如虚脱般无力的喘气着,我看到了姐姐的泪珠从她无神的眼眶中流下。

不知为何,母亲就在这时恰好就来到了姐姐的房间里,她看到我们□□的裹在一起,看到姐姐那绝望的眼神和我那如同魔鬼的样子,看到我粗暴的将姐姐压制在身体底下。母亲明白了一切。。。。。。

我无数次後悔这个夜晚,一四祭并没有救赎我,在姐姐死去的那个一四祭,这个我化身为恶魔的夜晚如同梦魇般缠绕着我。我无法原谅也无法理解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可是人类,就是会在那麽一刻,被魔鬼所控制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而直到姐姐的死去,她一直都在保护我,而我却仍未对她有过一句感谢和道歉。我想,姐姐躲着我躲了一年,也许根本就不是害怕我,而是,她不想再让我变成魔鬼了。

我夺走了姐姐的人生——无耻的自私的我。

明天,就是姐姐的死亡四十六年祭了,老太婆会陪我一起回岚寒村去祭奠在那场恐怖的杀戮浩劫下死去的人。(老太婆是我对老警察的叫法,明明我自己也是个老太婆了,可笑吧。)

我这一辈子,见识了太多人的死亡,其中不乏我深爱的人,深爱着我的人。我做过不少错事,残害过不少人的人生,但我想,对姐姐实行性侵犯,是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的罪行。人越到年纪,越会对年少时犯下的错误後悔,大抵是如此吧。

我捡起地板上的一张纸屑,今天,格外的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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