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34。
杨接到一通电话,大清早通宵觉没睡,连忙带着下属,去机场接人。
刚到机场,被告知飞机延误,估计要晚点一个小时。
杨酌钰不敢有半点怨言,她抽着烟,站在吸烟区,手指抖了抖,烟灰掉落。内心无比的烦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甚。
她从昨天跟鹿雯闹不愉快,一直到此刻,就没高兴过。
杨也不理解,以往能克制住脾气的自己,怎麽在遇到鹿雯後,三天两天生气。
偏生生气的同时,又不想彻底断开,下意识不想搭理她,想要冷着一段时间,让她知道错误,等她主动来找自己和好,求饶道歉。
杨昨天没见到鹿雯,嘴上不说,但心里是不爽的,凭什麽惹她生气後还不来主动道歉,难道真的不想继续下去了吗?太过分了。
付家那小子算什麽玩意。
杨酌钰在前天与他们分开後,车子飙到180码,在空旷无人的直行车道上肆意驰骋,车窗半降,风吹乱她的发丝,露出她饱满的额头。
她脚下猛踩油门,同时语音拨通电话,“薇姐,付家伦帮我照料照料,他最近太放肆了。”
“呵好的。”
那头的嗓音沙哑,听不出来年纪,杨酌钰尊称她一声姐,说明不仅年纪比她长,地位也比她高。
“谢谢薇姐,你最近走什麽货可以走我这边过。”
杨酌钰把报酬明码标价摆出来,求人帮忙也是下了血本,竟然是为了这种小事,说出去别人应该会惊呆下巴。
她微冷的眼里是凉薄,以及恼怒。
“姐,来了。”
小弟打断了她沉浸的思绪,她回神,烟头已燃烧到烟蒂,她按灭後扇了扇周边的烟味,欲盖弥彰,整理衣服。
接机口。
一身干练的西装,胸口领花一丝不茍,金边眼镜,没有一根白发。
年纪约莫五十左右,她拿着公文包,身後助理推着行李箱,她脚下生风,离得远就看到了杨酌钰。
身边人朝着她挥手,母女俩远远相视。
杨酌钰没什麽好脸色的避开视线,把没什麽信号的手机来回扒拉。
手下人喊:“书记,现在我们先去酒店。”
她颔首。
转头看着懒散装死的杨酌钰,镜片反光,“不会叫人,哑巴了?”
杨酌钰内心是说不出的心累,却也不会当衆拂面子。
干巴巴的来了句:“李女士,欢迎来到京市。”
衆人近乎簇拥把人送上了一辆低调的车,前後四辆车,走在正中间的被保护起来的是李女士坐的车。
其他三辆把它保护得死死的,派头极大。
车座後排,啪地一声响亮了整个车厢,司机鼻观眼眼观心,装作什麽没看见没听见。
杨酌钰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的头被打倒甩在一边,发丝盖在伤口上,嘴角溢出了点血丝,更多的是脸颊麻木的火辣痛感。
李女士轻描淡写的收回手,继续看平板上的资料。
杨酌钰真感到他妈的糟心,一度想拉开车门跳车,一见面就给她这麽大的惊喜,真不愧是她的好妈妈。
杨擦了擦嘴角的血丝,表情嘲弄:“来这就是为了甩我一巴掌是吗?”
李女士语气淡然,头也不擡,“以你的身份,还配不上我千里迢迢从南方跑来只为你,等会打扮的好看点,跟我去参加饭局。”
她这一番话,简直要把人恶心死。
杨酌钰忍着胃里强烈想要呕吐,撑着跟她一字一顿,“不可能。”
书记几乎没被人这麽拒绝过,听见亲生女儿这样说,第一反应是撩起眼皮看她一眼,不含任何威胁:“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