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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聿言站在原地,身体剧烈摇晃。
而江稚鱼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冷漠地看着他:“蒋聿言我不会原谅你的。”
“哪怕你做的再多,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江稚鱼冷漠的话,仿佛是压断他最后一根稻草。
他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台阶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清晰可闻。
他佝偻着身子,双手死死地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痛苦地呜咽声,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江稚鱼看着身形狼藉的男人,心中终于有了一丝畅快的感觉。
她看着失去所有精气神的蒋聿言,语气冷漠:“别再让我看见你了,下一次我的保镖可就会动手了。”
说完,她裹紧自己的大衣,头也不回地走近酒店,
将那个跪在门口,被痛苦击垮的男人,永远抛在了身后。
这个晚上发生的一切,彻底摧毁了蒋聿言的精神支柱。
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在廉价的出租屋里浑浑噩噩地躺了三天,高烧不退。
胸口的伤口仿佛又在隐隐作痛,但他却毫无知觉。
他再也不敢靠近江稚鱼,只求能做些什么可以洗刷掉那些负罪感。
蒋聿言回到了那家公益小律所,更加拼命地工作。
他去为遭受过雇主虐待的黑工讨薪,替被房东恶意驱逐的单亲母亲提供帮助……他将不属于自己的工作全部揽在自己身上,日夜颠倒,废寝忘食。
胸口枪伤留下的后遗症在过度劳累和糟糕的生活条件下反复发作。
他时常在整理卷宗时突然咳得撕心裂肺,甚至还咳出带血丝的痰。
但他只是吞下几片廉价的止痛药,用沉默和工作来麻痹自己。
蒋聿言知道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垮掉,但他不在乎,甚至隐隐期盼着自己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死去,也算是一种解脱。
最终他因为在办公室晕倒,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他在国外没有其他的亲人和朋友,紧急联系人只有江稚鱼。
最后,江稚鱼接到了医院的电话,犹豫了许久,还是赶来医院。
“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是要博取我的同情吗?”
江稚鱼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自从那天晚上的发泄后,她又重新恢复了冷静,虽然有些懊恼,但事已至此,将话说开了也好。
蒋聿言将自己藏进被子中,他如今憔悴的模样,并不想让江稚鱼见到。
沉默在整个病房蔓延,许久,江稚鱼又继续开口。
“你回国吧,回到蒋家去。”
这次,蒋聿言没有再拒绝,而是轻轻地说了声:“好。”
蒋聿言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交给了江稚鱼律师事务所的前台一个小箱子,让她代为转交。
江稚鱼打开一看,是一叠叠的钱,里面还有蒋聿言留下的纸条。
“小鱼,是我对不起你,这些钱是我这么些年的积蓄,包括蒋家给我的生活费,都在这里了,总共200万,我都兑换成英镑了。”
“你拿去做美容也好,做手术也好,算是我微弱的补偿。”
“是我对不起你,日后你要好好的生活,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