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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她早已拉黑、却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起,蒋聿言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小鱼?是……是你吗?”
“蒋聿言,”她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怒意,“你真是让我恶心。”
电话那头的蒋聿言呼吸一窒,瞬间明白了缘由,脸色煞白如纸:“是因为……案子的事?小鱼,我只是不忍心看你那么辛苦,想帮帮你……”
“帮我?”江稚鱼猛然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嘲讽和愤怒:“你所谓的帮忙,就是恳求我的对手放水?”
“你在侮辱我?”
蒋聿言有些惊慌:“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能减轻你的压力,我……”
“够了!”江稚鱼厉声喝止,声音因为极度愤怒而发颤,“蒋聿言,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也许你对我一见钟情,只是因为我的外貌,和我结婚,也可能是因为我听话。”
“你现在放不下,也许只是因为我不再是那个任你拿捏、对你死心塌地的江稚鱼了!你无法接受我的独立和不再需要你!。”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你却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要的是堂堂正正地在法庭上击败对手!而不是靠你这种令人作呕的、践踏规则的‘帮助’!”
一阵发泄过后,双方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江稚鱼平复好情绪,语气认真:“蒋聿言,我们从来就不合适。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我们都不再可能了。”
“你的爱和你的人,只会加重我的负担。”
“到此为止吧。”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只剩下冰冷的忙音,蒋聿言眼底的光又熄灭了些。
但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
他在国内的创业事业受创,也没什么留恋的,干脆在江稚鱼律师事务所对面街道廉价小旅馆租了一个狭小的房间。
他没办法再主做律师的职业,但是很多律师事务所私下都会找一些能力强的助理,所以他找了一个小型的律所,主要从事文书整理资料的工作,也能正常维持生活。
没有事情忙的时候,他就会站在门口,眺望着江稚鱼律所的大门。
若是遇到闹事的人,他总会第一时间冲上去。
就比如说今天,江稚鱼新代理的一桩诉讼案大获全胜,败诉方不服法院的判决,上诉几次都失败了,直接带着武器直接冲到律所要挟江稚鱼撤诉。
“江稚鱼给我滚出来!你若是不撤诉,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江稚鱼别无选择,只能出来和情绪失控的败诉方谈条件。
却没想到,败诉方一身酒气,完全丧失了正常沟通的能力,在看到江稚鱼后,直接在前台大发雷霆,砸碎了所有的花瓶。
他手上拿着武器,保镖不敢贸然靠近。
就在两方僵持的时候,被告人举起了手,瞄准了江稚鱼的方向。
“贱人,就是你害得我公司破产,老子活不了,你也得陪我一起!”
说完,他手指弯曲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整个律所都安静了。
江稚鱼闭上眼,紧绷着身体,等待着剧痛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她猛然睁开眼——
一道身影在她面前轰然倒下!
是蒋聿言!
他看着江稚鱼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还没说出一句话,就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