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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老油条（第1页）

第34章老油条

老话说得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蒋遇夏踩下油门，把黑色越野车停在定海街道765弄4号楼楼下不远处的时候，林惊澜就看见有个穿着一身黑的人低着头从楼道门口走了出来。

那人刚走下楼道门口的阶梯的时候似乎被什麽从头顶一晃而过的东西吸引了目光，擡起头的时候正好迎着透过树叶缝隙照下来的那一缕阳光。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脸。

略方的下颌角，和鼓起的两腮，不大不小的眼睛，再加上那双偏厚的嘴唇。

林惊澜的瞳孔在那一刻瞬间放大。

走出楼道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发友！

“你干什麽？”蒋遇夏伸手，在身边那人打开副驾驶车门前把人拉住。

“放手！”林惊澜办案的时候性子很急，“张发友出来了，不抓人还能干什麽？”

还未等他话音落下，楼道两边停放着的几辆“私家车”中便蹿出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人都已经站在眼前了，张发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来者三两下轻而易举地按了下来。

“用不着你林支队长亲自动手。”蒋遇夏朝着车窗外扬扬下巴，“我们有人在他家门口蹲着呢。再说了，等你下了车再一路跑过去，张发友早就跑了。”

看着张发友被一路按着压进一边的黑色轿车，林惊澜撇了撇嘴角，原本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大半，转而去看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的人：“我动作有那麽慢吗？”

“再快你也是人。”蒋遇夏挂了R档倒车，顺便降下车窗和那边汽车里的人打了个招呼示意，“除非张发友是傻子，否则一个正常人就算什麽都没干过，看着一个人从一百米开外朝自己猛冲过来，谁第一反应不是想着逃跑？”

这话说得实在是有理，林惊澜张了张嘴，却又把已经滚到舌根的反驳咽了下去，乖乖地“嗯”了一声。

审讯室里，张发友被一路滴溜进来，按到审讯椅上坐好。

林惊澜提着笔记本进门的时候和刚才蹲在小区楼下执行任务的同事打了个照面。

“林队，这人怪得很，从刚才咱们在楼道门口把他按住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同事点了点张发友，压低声音凑到林惊澜耳边道，“我看这小子肯定知道些什麽，不然他早都该开始叫了。”

“知道了。”林惊澜点点头，拍拍身边人的肩，“早点回去休息吧，从凌晨蹲到现在，熬了一宿没睡呢吧。”

那人笑笑，擡手道了别，朝着走廊那头去了。

审讯室大门关上，林惊澜拿着笔记本坐到桌後。灯光从正上方照到张发友身上，加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更近，这才让人彻底看清了他的衣着和长相。

和画像上不一样，张发友的脸上有着更多不规则的沟壑和皱纹。

他穿着黑衣黑裤黑鞋，但基本都是沾了一层灰白色的尘土，看起来好像退了色一样，不太舒服。

和很多被抓进来的人不一样，他们大多选择大吵大闹，想以此来减轻警方的怀疑，让自己能够更快地从法网下脱身。张发友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微微低着头，不时擡眼瞥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几个人。

“张发友。”林惊澜翻开手边的笔记本，拔开笔帽，“不是哑巴吧？”

“不是。”对面那人摇摇头。

“不是就好。”林惊澜夹着笔，“知道今天我们找你来是什麽事儿吗？”

“不知道。”张发友摇摇头，他说话有些大舌头，“再说你们这也不是找我来的啊，是硬生生把我抓过来的。”

都坐在审讯椅上了，这人不仅没有慌张，反而还有闲心和面前的警察开玩笑，可见这人是个难搞的老滑头。

蒋遇夏冷哼一声：“那你为什麽不反抗？还一声不吭的？”

张发友动了动，脚上的链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我要是反抗的话你们说我袭警怎麽办？到时候我没事儿都得变得有事儿了。”

林惊澜和蒋遇夏对视一眼，双方都默契地知道，不能再和这个人闲扯下去，要直入主题了。

“听说你是做泥水匠的。”林惊澜问他，“最近在哪个工地上班？”

对方不吃他话里故意露出的空子：“泥水匠泥水匠，当然是帮别人装修刮腻子的，怎麽会跑到工地上去干活儿？”

“行。”林惊澜不和他绕弯子，“那你最近在哪个包工头手下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