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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esp;&esp;但是，这条路太长了。

&esp;&esp;这条改变世界的路他们走得实在是太急太久了。久远到他们曾经所珍视的一个个失去，久远到曾以为的永恒挚友也背道而驰。

&esp;&esp;暮然回首，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得到，只狼藉的留下一地鸡毛。

&esp;&esp;超级视力看不到未来的模样，超级大脑也想不出绝对的正确。

&esp;&esp;但卡尔突然有些悲伤。

&esp;&esp;他并不会认为自己的理念是错误的，人类这种目光短浅、自以为是的生物，只有在绝对明确的约束指引下，才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esp;&esp;“人类生来便需要管控！我让哥谭的夜晚不再有罪恶，我让善良的人不必受到恶徒的欺压，我让罪犯都接受惩罚！”

&esp;&esp;卡尔低垂着眼眸刻画着蝙蝠侠的轮廓，他仍旧像个无心的机器一样冰冷。但出口的话却不受控制，仿佛体内那个沉寂的灵魂不甘的冲破躯体嘶吼，几乎字字泣血。

&esp;&esp;卡尔艾尔失去的已经够多了。

&esp;&esp;无数的生命都变成了铺垫通往「神座」的阶梯，他屏蔽了自己的感情，几乎是麻木的踩踏在他们的「尸骨」之上，无视了体内哀嚎的灵魂，不停的走向正确的路！

&esp;&esp;“布鲁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事到如今你却要背叛我！为什么就不能……不能继续和我一起走下去呢？”

&esp;&esp;卡尔的声音一顿，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软弱的话后，他忽的想要发笑。

&esp;&esp;但他自嘲勾起的嘴角僵硬又扭曲，最终凝固成一个冷漠的下垂弧度。

&esp;&esp;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esp;&esp;多可笑啊，他竟然也感到孤独了，事到如今，他这个至高无上的领主超人，居然还会恐惧往后孤独的成神之路。

&esp;&esp;“克拉克……”

&esp;&esp;蝙蝠侠在这段话语中分析出了太多的信息，这个世界的超人与他家的那个不同，他是一个真正的统治者。

&esp;&esp;但在领主超人冷漠的表象下，他看到了一个麻木又孤寂的灵魂在向他，或者说向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求救。

&esp;&esp;啧，这平行世界的问题可真不小。

&esp;&esp;蝙蝠侠感觉棘手的同时，心中又不自觉的生出了一抹担忧，同位体之间总归是有些共通性，他担心克拉克是否也会变成一个这样的独裁者。

&esp;&esp;“叫我卡尔。”领主超人纠正称呼。

&esp;&esp;“好吧，卡尔。”

&esp;&esp;布鲁斯感觉超人这种试图用称呼撕裂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可能是因为这种事一般都是蝙蝠侠在做吧。

&esp;&esp;“那么卡尔，现在做的这些事会让你开心吗？”

&esp;&esp;搞明白这个世界的状况后，蝙蝠侠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

&esp;&esp;虽然以统治者的身份暴力管控世界，但总得来说出发点都是好的，他身为一个异界外来者，可没有立场评判他们的行为。

&esp;&esp;“这不重要。”卡尔没想到蝙蝠侠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他沉默片刻后拒绝回答。

&esp;&esp;“这很重要。”

&esp;&esp;你永远不可能真正去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过他的鞋子去走他走过的路，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esp;&esp;所以布鲁斯不会在一切未明了前否定他的理念，只想以自己的角度来回答他。

&esp;&esp;“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做正确的事，我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些悲剧。”

&esp;&esp;善良的人失去了生命，而恶人只需要在监狱里蹲个几年，钱给的到位了甚至和度假也没有什么区别。

&esp;&esp;就好像那些英雄的牺牲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逗号。

&esp;&esp;这太可笑。

&esp;&esp;蝙蝠侠看出了领主超人的迷茫，他无声的叹息：“你不是神，卡尔，你背负不起一个世界的重量，也没有义务背负起世界的未来。”

&esp;&esp;一个世界的未来不该交付到一个人手里。哪怕地球对超人来说和装在瓶子里的玻璃珠没有区别。

&esp;&esp;“不，我确实不是神，但我始终相信我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

&esp;&esp;这就是领主超人一直坚守的责任，他从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只要能令世界变得更好，他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esp;&esp;布鲁斯心中轻叹。

&esp;&esp;所有超人难道都是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吗？明明知道了人心险恶，也仍旧会坚定的贯彻自己的「正义」。

&esp;&esp;确认了这个超人的想法，布鲁斯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看起来不再维持那种随时都能掏氪石的战斗状态：“我突然庆幸我的克拉克放弃了人类。”

&esp;&esp;有时候太在意其他人，反而会伤害自己，这就是为什么好人总是受伤，坏人反倒活得潇洒自在。

&esp;&esp;至少现在的克拉克不会因为人类诞生统治世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