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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esp;&esp;他又想起了那一天，他最失败的那一天，他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爆炸的火光淹没了楼房，他在火海中拼了命的寻找，却只得到了一小块破碎的布料。

&esp;&esp;上面用鲜血写着——joker。

&esp;&esp;布鲁斯当时是真的想杀了小丑，他踩着小丑的脊背，将手放在了这个狂笑着的疯子的头上。

&esp;&esp;他很了解人体，非常清楚攻击哪里、用多少力道能杀死一个人。

&esp;&esp;也正因如此，他夜巡时下手看起来狠辣，似乎招招致命无比吓人，却始终把握着一个度，绝对不会致人死亡。

&esp;&esp;而现在……

&esp;&esp;布鲁斯愤怒的想着，只要这样扭动小丑的脖子，就能让他的寰枢关节错位，从而损伤延髓和脊神经，让这个畜生在窒息中立即死亡！

&esp;&esp;但当他将小丑的头扭到一半时，他看见了对方脸上的表情——那是愉悦的、兴奋的，属于胜者的笑容。

&esp;&esp;宛若寒冬腊月劈头盖脸泼在身上的一盆冰水，让蝙蝠侠瞬间清醒过来。

&esp;&esp;布鲁斯终于冷静下来，同时，他也凄凉的意识到。

&esp;&esp;哪怕再怎么悲伤愤怒，他也不能杀了小丑，因为这就是小丑的目的。

&esp;&esp;小丑从来都不是在玩什么义警反派的过家家游戏。所谓的阿卡姆蝙蝠侠毒唯，也不过是大众的调侃。

&esp;&esp;小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他要将蝙蝠侠变成和他一样的疯子！

&esp;&esp;小丑要布置一个精致的舞台，他将蝙蝠侠当成供他玩耍取乐的牵线木偶。而作为编剧的他，将在剧目的最后为高尚者刻上墓志铭。

&esp;&esp;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无序与混乱，尽情大笑吧，在众生的末日来临前裂开嘴放肆的狂笑！

&esp;&esp;秩序已死！

&esp;&esp;小丑故意对他挤了挤脸，飞扬的尘土与烟灰糊满了他的脸，混合着脸上厚重的油彩显得如此癫狂。

&esp;&esp;他咧开嘴，露出满是血丝的牙龈，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质问蝙蝠侠为什么还不动手。

&esp;&esp;布鲁斯感性的那一面让他疯狂嘶吼着要杀了小丑。但他的理智却仿佛剥离了身体，只是机械的操纵着身体，抬起手打晕了对方。

&esp;&esp;他多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只是作为一个父亲去为杰森复仇。

&esp;&esp;但是不行。

&esp;&esp;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本就行走在钢丝上，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无底的深渊。

&esp;&esp;如果连蝙蝠侠都失去了理智，还有谁能改变这个腐朽的城市？

&esp;&esp;哥谭还需要他，他不能失去自己的底线。

&esp;&esp;生命的重量是会在一次次杀戮中失衡的。如果他在这里杀了小丑，那以后遇到其他罪犯也会思考直接下杀手。

&esp;&esp;直到变成一个不听任何解释，一言不合就杀人的独裁者。

&esp;&esp;早些年全世界求学的经历让布鲁斯清楚。哪怕是再良善的人，一但开始了杀戮，就停不下来了。

&esp;&esp;但谁的生命不是生命？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花，他们都有可能在某一天盛放，没有人有权利，肆意决定他人的生死。

&esp;&esp;但是……难道这种罔顾人命的疯子罪犯也称得上人吗？

&esp;&esp;布鲁斯安静的站在火海中，像是一个沉默的雕塑，他竟也开始迷茫了，那以往坚固的底线似乎也开始松动。

&esp;&esp;所以只要杀的不是人就好了吧？

&esp;&esp;嘴里的疼痛唤醒了布鲁斯的意识，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咬破了舌尖，浓郁的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

&esp;&esp;布鲁斯以为自己会为此失态，但他此刻非常冷静，冷静到仿佛一台精密调控的机器。

&esp;&esp;他拍了拍克拉克的手臂示意对方放开手，然后向前一步半蹲在地上，摸上了被囚禁者的脸。

&esp;&esp;不是人皮面具，没有不自然的伪装痕迹，是真脸，就连嘴角的伤口，都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esp;&esp;但怎么会？怎么可能？

&esp;&esp;“杰……森？”那问询的声音，在变声器的修改下是如此的恐怖，仿佛地狱中的恶鬼。

&esp;&esp;但杰森敏锐的察觉到了那身制服下，布鲁斯小心翼翼的期冀。

&esp;&esp;也就在两天前，小丑兴致勃勃的告诉杰森自己的秘密发现。

&esp;&esp;“哈哈哈，我听说小蝙蝠身边似乎出现了一个新的小鸟，看来你在他的心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嘛！”

&esp;&esp;但杰森只是嗤笑一声，对这种可笑的言论嗤之以鼻，他坚信自己从没有被放弃。但不可否认，他的内心无可抑制的产生了动摇。

&esp;&esp;对其他人来说，杰森托德已经是一个已死之人，谁又会一直记着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