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提起小淑的身子扔入井中,四溢的鲜血洒在小淑的眉心?,那张脸的血色逐渐消失。
一个下人捡起地上?的铁锤,砸向那颗孤零零的头。
叶霁雨心?里正雨泣云愁,抬头望天不去看地下的小淑,瞧见空中蒸腾的雾气缓慢移动,将倾洒的日光吞噬大半。
一团雾飘下来灌入一个下人的鼻腔,紧接着其余下人也被烟雾笼罩起来,几人杵在原地不再动弹。
角落的沈兰德穿过叶霁雨和江玄的身体,提起地上?小淑的头颅,头也不回地往前院走。
“跟着他。”叶霁雨与江玄对视。
两人跟在沈兰德身后,那颗头被藏在宽大的袖袍中,不断往外滴出血。
醉欢楼的地板上?淌了一路的血。
看着沈兰德在一楼的水池旁拿出那颗头,猛地跳入水中,激起一阵水花。
江玄环顾四周,疑惑地问:“他不怕被人发现吗?对了……一路上?怎么没看到几个人?”
她垂眸思考:“白日姑娘们都出去采买,楼里也没在营业,所以人少没被发现吧。”
两人就这样盯着水面,直到涟漪散尽。
“所以,”她有些沉默,“是他在推波助澜?”
场景转换后,两人又出现在后院。
这一次是在夜晚。月光洒在杂草丛生的后院,井里的水像是镶了许多?片鱼鳞,波光粼粼。
她听见拖拽声,在树影中看见一个男人,左手?拖着一坨东西,费力?往前走。
走出树影后,她认出男人是沈建,左手?死死抓住一把?凌乱的头发,与头发相连的是惨白的人体。
她强压恶心?:“水苏?!”
结果还是没活成,甚至是上?午得了卖身契,晚上?就被谋杀。
一定是被放血了,人的肌肤不可能那么白。沈建逐渐靠近后两人看见水苏被割开?的咽喉,随意塞了团草在缝隙。
江玄意图冲上?去,她拉住他的胳膊低声劝说:“没用的……都是幻象,惨剧已?然发生”
刺骨的痛萦绕在两人心?头,他们没有痛哭流涕,没有破口怒骂,只是静静看着,看着水苏被丢入井中。
沈建朝井里吐了口浓痰:“烦死了等明日我再来处置你这个贱货……”
“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江玄死死盯着沈建远去的背影,“他凭什么死得这样轻松。”
“他身后肯定还有人,那些人不想让他说出真相,便冒着风险杀他灭口。”那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该查的。还有江州那件事,现在想来估计没那么简单,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她抬头望向他,他与她对视。
“你愿意陪我吗?”
看着他澄澈单纯的眸子,她迟疑了。
她的立场早已?与从前不同,甚至是两个极端。放在从前她绝不愿去掺和这些事,因为对她百害无一利,可现在她在身处世界的身份是小官的女儿,是少卿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