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祈静静看着他,因为困意上涌,冰蓝虹膜盈着层朦朦胧胧的雾色。
语气透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你不陪我午睡吗?”
平日连他画个阵法图都要把他抱在怀里,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黏着不松手的人……今日居然这般反常?
“阿祈。”应周徊轻叹,“你别诱我,我待会和师兄约了后山试剑台。这要是同你一躺,必定要鸽了师兄的约。”
原来是这样。
那不奇怪了。
容祈正要接话,又听到对方笑盈盈道:“如果阿祈需要我陪着才能睡着的话。”
容祈:“?”
“那我同师兄说一声,也不是不行。”应周徊懒散支颐,浅玉色的眼攒出漂亮的浅弧,望过来的眼神像是藏着两柄柔软的钩子,眸光粼润轻漾间,透着柔和的蛊,“想来师兄也会理解,还是陪道侣午睡更重要一些。”
“”容祈面无表情同他对视几秒,“我现在希望温先生下手不要太留情。”
“还有。”容祈冷冷淡淡盵着他,“谁是你道侣,还请小师叔不要乱喊。”
话落,束成马尾的银发随步伐漾出雪色的弧,霜白衣角消失在洞窗。
应周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倏然轻笑出声。
这个模样倒是有两分从前的性情模样了。
看着冷淡疏离,万事皆不入眼的漠然。
其实是个脾气不太好,不开心就要伸爪子挠你的骄纵狸奴。
怎么这般可爱。
应周徊看着棋局,心思却早已不在上面,满脑子都是银发青年似被冰雪淬过、清清冷冷一瞥。
诶。
养猫的乐趣属实是不可为外人道也。
下午挨完揍不是,同师兄比划完两场的应周徊看着试剑台没有一处好砖的地面,一面捏诀修复,“师兄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
温行晚:“还没想好,但应该会多留一段时日,怎么了?”
轻弯的漆黑眉睫看起来分外柔和无害,“那我替师兄分担的那部分公务卷宗,师兄可以着手准备移接过去了。”
“”温行晚摁了摁眉心,“知道了,晚些时候你整理好交给我。”
这下应周徊倒是有些微诧地看了他一眼,温行晚挑眉,“怎么,我这甩手掌柜的形象在你心里焊死了是吧?”
“师兄误会。”应周徊微笑着摇头,“掌门师兄还让我代为转告,既然回来了,那师兄就别想着再躲懒了。”
“两仪阵与归墟符两门通识课,弟子们翘首盼了三年。”
温行晚:“。”
他忽然觉得有些手痒,想必是方才同小六切磋不过瘾,还要请尤鉴山再陪着多练两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