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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esp;&esp;他又说：“若是我完全沉睡着，那也发现不了西王母的异常了。”

&esp;&esp;听刑天提起西王母，秦琢才回想起这件事情。

&esp;&esp;都怪梼杌，最近发生了太多情况，让他把最初的目的给忘到角落里了。他有些懊恼地想着。

&esp;&esp;“我见过小鵹了，她说穹阙的确有所暴动，不过西王母无恙，阁下大可放心。”

&esp;&esp;刑天闭上眼，疲倦而安心地点了点头。

&esp;&esp;“昆玉，你记得黄帝当年为何要砍下我的头颅吗？”刑天睁开眼时，目光仍然清明。

&esp;&esp;秦琢诚实地连连摇头。

&esp;&esp;刑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我被‘污染’了。”

&esp;&esp;“污染？”秦琢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esp;&esp;刑天的呼吸带着刻意的粗重，随后在秦琢惊愕的目光中，从他的口、鼻、耳甚至是眼皮下涌出了滚滚黑气，像是麦秸烧出的浓烟，还蕴含着隐隐的不详之感。

&esp;&esp;那些黑雾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后，没有四散逃逸，而是层层叠叠地缭绕在周围，构筑起厚重的壁垒。

&esp;&esp;秦琢下意识地去看外围不曾靠近的几人，却见他们神色如常，似乎根本看不到这些黑气。

&esp;&esp;心头的压抑感挥之不去，但其他人却完全不受影响。

&esp;&esp;这让他联想到了蔡彬使用的那种能力。

&esp;&esp;——同样是黑气，同样是只有他能够看到。

&esp;&esp;在天台山时，他就奇怪蔡彬蔡丞相身上缭绕的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如此心悸，现在竟然又在刑天身上看到了这股力量。

&esp;&esp;当时，长定公主、苏护卫以及薛医师都说看不到，而现在，秦琢终于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幻觉！

&esp;&esp;“这就是您所说的污染吗？”

&esp;&esp;刑天笑容和煦：“是啊，没有吓到你吧？”

&esp;&esp;秦琢抿了抿嘴唇，强忍住悲伤，道：“您把我当成什么了！”

&esp;&esp;刑天深深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们都知道啊，知道你是娲皇的孩子，比我们这些人古老得多，但是……哎，总觉得你还小，想着还能再护你几年……”

&esp;&esp;他目光空茫，带着些伤感，仿佛越过时光的长河，落在了很久很久以前。

&esp;&esp;那时，黄帝与炎帝都还活着，自己还是炎帝麾下的一个乐官……

&esp;&esp;不过他仅仅恍惚了一瞬，便把思绪拉回了现实。

&esp;&esp;“在阪泉之战中，炎帝战败，蚩尤不服气，就举兵反抗黄帝。我本想与他同去，但炎帝坚决地阻止了我……后蚩尤兵败，我再也忍不了了，于是偷偷离开，想与黄帝争个高低。”

&esp;&esp;“就在此时，无限主神的力量污染了我，想将我化作天魔。”

&esp;&esp;刑天平静地讲述着，而秦琢的惊讶难以言表，他将嘴巴张开了一半，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esp;&esp;“您是被无限主神污染的？！”

&esp;&esp;“不错，当年我们疏于防范，四方燹火连年，人族局势亦不稳定，被趁虚而入污染的人神不在少数。”

&esp;&esp;秦琢急切地上前了半步：“被污染之后，就会化作天魔吗？天魔都是这样，被有意地人为创造出来的吗？”

&esp;&esp;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要推翻先前的所有猜测！

&esp;&esp;“不一定。”刑天向他安抚一笑，“你看，我像是天魔吗？污染无法祛除，但只要及时遏制，那最后也未必会变成天魔，多数都是神志不清，陷入疯狂了。”

&esp;&esp;“至于天魔如何诞生……我也说不清，但光是已知就有野生和转化两种途径，有人亲眼看见过天魔诞生，据说是缓慢出现在虚空中的，哎呀，我也没有仔细探究。”

&esp;&esp;听到这里，秦琢的心里有各种繁杂的念头闪过，最后汇聚成一句话：

&esp;&esp;还好蔡彬死得早啊！

&esp;&esp;他当时居然是被无限主神的力量给污染了，若是他在京城突然化作了天魔，后果将不堪设想！

&esp;&esp;怪不得蔡彬敢直接带兵向长定公主下手呢，恐怕在天台山上时，蔡彬的神志已经不大清醒了吧？

&esp;&esp;他很是庆幸，深吸了一口气说：“所以，您让我再次封印您，就是为了遏制污染？”

&esp;&esp;刑天缄默不答，但从他的表情来看，秦琢猜对了。

&esp;&esp;“无限主神——祂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esp;&esp;谁料刑天干脆利落地摇头道：“我不知道。”

&esp;&esp;“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