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提气轻身,一门心思往前冲。
&esp;&esp;突然,他浑身的血液逆流,脸色煞白,四肢也不听使唤地僵在了半空,扑通一声向前扑倒在地。
&esp;&esp;是白衣人动的手脚,他追上来了!
&esp;&esp;孟休一直在催动传送灵宝,但这种灵宝都需要一小段时间激活,在即将开启传送法术时却被白衣人打断了。
&esp;&esp;孟休不死心,猛地再催,却发现腰带上的珠宝玉石尽数黯淡,破碎的纸屑从怀里漏出,金制发冠发出不堪重负的裂声,咔嚓地崩裂开去。
&esp;&esp;白衣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毁掉了他身上所有的灵器!
&esp;&esp;披头散发,全身僵直,现在的孟休不可谓不狼狈,他勉强提起力气,决定同白衣人殊死一搏。
&esp;&esp;大不了一死!反正家里还有个弟弟,也不怕齐圣山庄没人继承,只是他爹娘……
&esp;&esp;孟休破罐子破摔,咳出一口鲜血,鼻腔里弥漫着血液与泥土混合的腥气。
&esp;&esp;白衣人的声音穿越晚风,传到了他耳边:“听着,我不想杀你,只要你乖乖地到常羊山去,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
&esp;&esp;“呵呵。”孟休俯趴在地上,半个字都不信。
&esp;&esp;踏过草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衣人似乎有意弄出点动静来,令孟休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esp;&esp;“如果你不答应,你可以走,但他就只能去死了。”白衣人漫不经心,言语中有两三分冷漠的戏谑。
&esp;&esp;“谁?”
&esp;&esp;白衣人蹲在孟休面前,一字一顿道:“秦家,秦昆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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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琢醒来的时候,觉得后颈酸疼,忍不住捂着脖子,倒吸一口冷气。
&esp;&esp;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敲晕之后,他下意识地往背后摸去,还好曳影剑还在,身上也没受其他的伤。
&esp;&esp;“哟,秦阁主终于醒了?”
&esp;&esp;一个阴阳怪气的嗓音响起,听上去很年轻,声线还有点熟悉。
&esp;&esp;秦琢往声音来源处望去,见一个衣着华美的年轻人被五花大绑着丢在地上,正愤愤地努力仰起脑袋盯着他,脸上还有几道已经干涸的血迹。
&esp;&esp;“你是……啊,孟少庄主?”只瞧一眼,秦琢就确定了那人的身份。
&esp;&esp;见齐圣山庄的少主那副凄凄惨惨的模样,秦琢连忙爬起来想去给他松绑,可是他自己也浑身无力,刚起身就两腿一软,重新栽倒在地。
&esp;&esp;“喂,你没事吧?”孟休被他吓了一跳,关切道。
&esp;&esp;秦琢摇摇头,喘了一口气,压下了那股恶心的眩晕感后,视线清晰了许多。
&esp;&esp;他挣扎着爬了两步,以一个不算美观的姿势滚到孟休身边,去解他身上的绳子。
&esp;&esp;不知绳子上被施了什么神通,在离开孟休的身体时,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孟休顾不上活动又僵又麻的四肢,急忙扶住了秦琢,免得他又往地上摔。
&esp;&esp;秦琢谢了孟少庄主的好意,用双臂撑着地面坐直了身子,这才打量起周边的环境。
&esp;&esp;一轮红日高悬,已是正午时分,但阳光并不明亮,尽数被漫天的黑云遮挡,只有寥寥几缕有幸漏过云层,洒落人间。
&esp;&esp;四下寂静,草木萧疏,泥土颗粒分明,还泛着不详的血红色,全然是秦琢陌生的景象。
&esp;&esp;“孟少庄主怎么会在这里?”秦琢看向孟休。
&esp;&esp;孟休揉着手腕,听他这么问,便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因为你!”
&esp;&esp;“我?”秦琢微愣。
&esp;&esp;孟休道:“你是怎么落到那个白衣人手上的?”他又望着身上完好无损、连擦伤都没有的秦琢,悲愤道,“他凭什么绑我不绑你?!”
&esp;&esp;“白衣人……”秦琢琢磨了一会儿,“孟少庄主是说把我打晕的那个人?”
&esp;&esp;“还能是谁?秦阁主不会连他的脸都没看清吧?”孟休皱眉道。
&esp;&esp;秦琢又摸了摸后颈,老老实实地摇头:“我没看到任何人,一醒来就在这里了……话说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