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在报李堂挑选上齐圣山庄所需的礼品时,秦家主说过帝屋木制成的符箓都归玄鸟阁,想来玉盒中就是制作完成的三枚符箓了。
&esp;&esp;秦思慎微笑道:“阁主似乎并不惊讶?我受托时可是惊讶了好久呢!”
&esp;&esp;“惊讶什么?”
&esp;&esp;秦琢下意识地反问,话一出口,他心里便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esp;&esp;“自然是惊讶家主对阁主的情谊咯,阁主刚得一把神剑,又得家主赏赐,前后不过一日之隔,让我不能不嫉妒非常啊。”秦思慎调侃道。
&esp;&esp;他朝着玉盒努了努嘴,神情中糅杂进了几分装模作样的哀怨。
&esp;&esp;秦琢也笑:“多谢敬终公子关心,公子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得神剑之事连少家主都不一定知晓呢。”
&esp;&esp;顿了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思慎一眼,言下之意,就是秦思慎手伸得太长了,都快要越过少家主去了。
&esp;&esp;这是威慑,也是提醒。
&esp;&esp;见秦思慎脸色微变,秦琢才慢悠悠地说道:“敬终公子误会我了,那玉盒中是家主赠我等防身的符箓,早已许下,只是今日才制成送达。”
&esp;&esp;“至于那把神剑……承蒙家主殊遇,纵容我这等庸才暴殄天物,我必竭诚尽节以报此恩情。”
&esp;&esp;言罢,他便向琼瑰馆的方向侧身一拜,行了个不算正式的礼。
&esp;&esp;“原来如此,倒是我小人之心了。”秦思慎朗声一笑,目光却锐利如鹰。
&esp;&esp;他的脸庞棱角分明,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睛,加上长期身处高位养出的气势和作为天之骄子的傲气,很少有人愿意长久与他对视。
&esp;&esp;秦琢的眸光清亮,不躲不闪:“家主处事磊落公明,断不会袒护偏私。”
&esp;&esp;他在曳影剑的记忆中亲眼见过千古一帝秦始皇,和那位比起来,秦思慎的威势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esp;&esp;秦思慎的小舅舅听不懂大人们在打什么哑谜,他只觉得室内的气氛很奇怪,左看看,右看看,胆怯地缩进了大外甥的怀里。
&esp;&esp;看着目光纯净的小孩,秦琢恢复了他惯有的温和:“玄鸟阁中有许多精彩有趣的市井话本,敬终公子不妨帮令舅借阅。”
&esp;&esp;“多谢阁主。”秦思慎不再多言,借垂眸浅笑掩去思索的神情。
&esp;&esp;玄鸟阁主不是他的敌人。
&esp;&esp;同时,也不会是盟友。
&esp;&esp;
&esp;&esp;“嗖——”
&esp;&esp;谭奇一剑挥出,如水的剑光便向秦琢斩去,卷起地上的落叶。
&esp;&esp;秦琢的脚步轻巧,后退七尺,见谭奇的剑锋逼近,他又猛地向侧方一偏。
&esp;&esp;谭奇一招落空,正想折身再刺,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颗大树,他慌乱间躲闪不及,竟直愣愣地迎头撞了上去,吓得他闭上了眼睛。
&esp;&esp;意料中的剧痛并没有袭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映入视线的就是粗糙的深褐色树皮。
&esp;&esp;原来是秦琢在千钧一发之际,回身扯住了他的后领,才没让他一头撞在树上。
&esp;&esp;谭奇脸色苍白地站直后,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esp;&esp;秦琢在修行上本就刻苦勤勉,得到曳影剑后,为了不辱没神剑,练剑的频率也随之上升,而谭奇则成为了他最好的切磋对象。
&esp;&esp;谭奇的修为比他高一个小境界,但在失忆的影响下,在战斗经验和意识方面就比秦琢得差远了。
&esp;&esp;“堂堂秦家修士,怎么这般胆小?”许云烟端着一盘点心,斜靠着墙,一口一个吃得不亦乐乎。
&esp;&esp;谭奇道:“我没有,我的胆子可大了!”
&esp;&esp;许云烟嗤笑道:“哦?敢半夜去八珍馆偷东西吃的那种胆大吗?”
&esp;&esp;说起这件事,谭奇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他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瞥了秦琢一眼。
&esp;&esp;“可是我真的饿了呀……”他小声嘀咕道。
&esp;&esp;在他穿越之前,也时常会大半夜从洗衣房的窗户翻出去,逃离寝室楼买夜宵吃。他本想趁着夜色去找点吃的来,好不容易提心吊胆地避开了黑石子的巡视,结果在玄鸟阁后门被许云烟抓了个现行。
&esp;&esp;“我说怎么昨晚人都躺在床上了,却突然想去玄鸟阁转一转,原来是你小子要去偷鸡摸狗。”许云烟往嘴里塞了一块小糕点,斜睨着谭奇道。
&esp;&esp;这是何等神奇的第六感!
&esp;&esp;谭奇心里吐槽着,嘴上却道:“什么偷鸡摸狗,我就是去找点吃的,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
&esp;&esp;“不告而取谓之窃,不问自取是为贼,若是真让你得手了,今早陈师傅就得把自己吊死在八珍馆门口。”许云烟大大咧咧地说完,忽然扭头呸了好几声,“呸呸呸,我胡说的,陈师傅他一定会长命百岁。”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