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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esp;&esp;道慧没有说缘由，手里捻着菩提子：“有地方让你落脚已经不错了，你最好安分点，不然我这里也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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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丹顼峰和附峰都栽有大片的檀木，净元宗弟子的住处零零散散地坐落在山间，就算是外门也足有数千人，这还只是外门的一个峰。

&esp;&esp;道慧将两人带去闲置的临溪小院安顿，在院落的门口换上一块“侍”字牌子。

&esp;&esp;隔日，道慧找来一位有交情的医修给聿修治伤。

&esp;&esp;医修给聿修诊脉，发现他中毒很深，开药的时候问：“用好药，还是一般的药？”

&esp;&esp;道慧说：“好药，好得快一些。”

&esp;&esp;青棠暗道，道慧的人还不错。

&esp;&esp;医修拿出随身戴的纳戒，搜罗几种药材放到桌上，研磨成细粉，包成三包，交代每日一服，总共三千上品灵石。

&esp;&esp;青棠正准备拿出芥子袋数数自己的灵石够不够，道慧抢先把药钱付给医修，医修拿了灵石潇洒地走出门外。

&esp;&esp;青棠说：“道慧长老，你不用付我爹药钱。”

&esp;&esp;道慧拍拍青棠肩膀，“这点灵石算不上什么。”

&esp;&esp;人说佛修有钱，果真如此。

&esp;&esp;青棠说：“那就多谢道慧长老了。”

&esp;&esp;道慧看了一眼聿修，对青棠说：“丹顼峰是净元宗的外门所在，平日，你们父子就在这里休养，不要去泠光峰或者珈岚峰晃悠，尤其不要让玄钦看到你们。如果看到了，就说你们是山下来的信众。”

&esp;&esp;青棠点头，“知道了，我们不会打扰长老们清修的。”

&esp;&esp;几日后，聿修的毒解了，身上的伤也开始结痂。

&esp;&esp;聿修望着青棠：“让道慧给你娘他们超度一下，怎么样？”

&esp;&esp;青棠难得见老爹有这份心，“是该超度一下，不然她们晚上来找你怎么办？”

&esp;&esp;聿修几度欲言又止，摇头一笑：“我让道慧上来，今晚就超度。”

&esp;&esp;丹顼峰顶的香岩殿内，青棠将所有的亲人的名字都写了一遍。

&esp;&esp;写到最后，青棠将申屠祈夜和苍璧的名字也加上，总共十四个人。

&esp;&esp;聿修看到那两个名字也没说什么，让道慧开始诵经超度。

&esp;&esp;超度结束，青棠走出香岩殿，天已经暗下来，又开始飘雪了。

&esp;&esp;殿内的灯火将雪地照出一片暖黄，靴子踩在雪地，压出窸窣响声，山峦寂静无声。

&esp;&esp;聿修也走出来，望着天空飘落的白雪，双手环胸，“许久没见这么大的雪了。”

&esp;&esp;青棠问：“你有没有爱过我娘？”

&esp;&esp;聿修拿出一个细烟杆塞上烟草点燃，抽了一口：“当然有，我给了她一个男人对女人最高的尊重和承诺。我自己向她提的成亲，她是我这一生相伴最久的道侣，还有了你。”

&esp;&esp;青棠摇头，“我不信，你是惦记丹阳剑庄，可惜我娘被赶出家门，后来丹阳剑庄也没落了。”

&esp;&esp;聿修右手拿烟杆，左手解开上衣。

&esp;&esp;青棠侧目看他，“你干什么？”

&esp;&esp;聿修将领子扯开，指着胸口的一块红色鱼纹刺青，“这个，我和你娘的心口都有，我们亲手给对方刺的。”

&esp;&esp;青棠看到过这块刺青，只是不知有这层肉麻的含义，瞥向一边没眼看，“你也做得出来。”

&esp;&esp;聿修笑了笑将衣领拉好，吐出一口烟雾，“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只要刺破皮肤，念一段咒语，印记就会永远留在对方身上。”

&esp;&esp;青棠移开视线，“我不想。”

&esp;&esp;聿修还是把咒语念了一遍，“此法原本是妖界契奴用的，但是对方修为比自己高时不能用，所以我把它改了一下，即使修为再高的人也抹除不了它。”

&esp;&esp;青棠没有刻意记聿修的咒语，向远方眺望，“既然你爱我娘，为什么还要走？”

&esp;&esp;“因为爱总会消失的。”

&esp;&esp;“不，是因为你不够爱她。”

&esp;&esp;“不是这样的。”

&esp;&esp;“那是怎样？！”

&esp;&esp;青棠心中的怒意又翻涌上来，话音略大了些。

&esp;&esp;殿内的道慧听到像是两人吵起来了，走出来张望。

&esp;&esp;青棠和聿修装作父慈子孝，朝道慧笑了笑，道慧又转身进去继续做自己的事。

&esp;&esp;聿修看着青棠说：“我也曾这样问过你爷爷，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esp;&esp;“他说什么？”

&esp;&esp;“因为步六孤氏的子孙都没有心。”

&esp;&esp;青棠伸出细白的手腕，摸了摸自己的脉象，还在跳动，“你撒谎。”

&esp;&esp;聿修轻笑，眼角的褶纹深了，“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跟你讲过，步六孤氏祖辈和妖狐相恋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