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无隐等人走了以后,坐起来看向桌子上放的白瓷瓶,里面上乘的疗伤灵药。
&esp;&esp;赵知砚留给他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esp;&esp;可是青棠的出现,赵知砚态度的转变,让赵无隐有种危机感。
&esp;&esp;赵无隐解开衣袖上药,衣袖里轻飘飘落下一物。
&esp;&esp;银白色的绸带,手指那么宽,短短的一段。
&esp;&esp;赵无隐将绸带捡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上面残留着淡淡的香。
&esp;&esp;这是拽青棠的那一把,从他衣袍上断掉的绸带。
&esp;&esp;青棠也用不了,所以这个就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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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晚上,下了一阵小雨,林中满是露水滴落的哒哒声。
&esp;&esp;青棠悄悄溜出门,准备去查赵毅飞的住处,如果白堇禾真的死于悬石阵,没有别的疑点,这件事也就了结,可以给师父交差了。
&esp;&esp;杏林院在帝台殿的西侧,后面种着一大片杏林,此刻院子里没有灯火,林子里也漆黑一片。
&esp;&esp;青棠翻墙进了院子,站在外廊扔了个石头试探有没有阵法,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后,青棠轻轻推开屋门。
&esp;&esp;里面是赵毅飞的书房,干净简洁一尘不染,就像赵知砚铺设静和苑时的样子。
&esp;&esp;青棠翻了翻桌上放的几本册子,看到拟订又作废了的礼册名单、置办红妆家什的花销明细,赵知砚做事细致稳妥,字也写得很好。
&esp;&esp;一朝兴起大婚,一朝失意退婚,忙的都是他这个中间人。
&esp;&esp;如果赵知砚经常在这里转悠,他知道的应该比自己多才对,那白堇禾的死还有别的原因吗?
&esp;&esp;青棠打开了几个抽屉,柜子,里面都没有什么异样,准备离开时外面忽然来人了。
&esp;&esp;青棠连忙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脚下是湿的,在地上留了脚印,他施法将脚印抹去,把鞋底烘干躲进一个空的柜子里。
&esp;&esp;从柜门中,青棠看到赵无隐进来了,身上还披着一件黑披风,他把帽子摘下来,先是到处打量,然后来到桌前像自己刚才一样在翻东西。
&esp;&esp;青棠不动声色,等着赵无隐离开,如果被他发现,指不定会被怀疑成盗窃南华宗机密。
&esp;&esp;赵无隐翻看了一下东西,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香,仔细闻又什么都没有闻到。他停下翻找东西的手,站直了身形。
&esp;&esp;青棠捂住嘴巴,盯着柜门前站着的高大身影。
&esp;&esp;赵无隐走向旁边的书架,往后看了看,然后急促地低头查看桌下,接着迅速打开柜门。
&esp;&esp;青棠闭着眼靠在柜子里,正在装晕。
&esp;&esp;赵无隐蹲下身拍拍青棠的脸颊,“醒醒。”
&esp;&esp;青棠没睁眼。
&esp;&esp;赵无隐直接把青棠拖出柜子,青棠睁开眼,“你,你干什么?!”
&esp;&esp;赵无隐轻哼,“我还要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esp;&esp;青棠:“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的。”
&esp;&esp;赵无隐叉腰冷笑,“你再给我装?我就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不纯,什么退婚,什么攻略都是其次,你来到底为了什么?!你最好告诉我,你来的真实目的,否则我就带你去找我哥!”
&esp;&esp;就算赵知砚对青棠有偏袒,这是抓住了他意图不轨的铁证。
&esp;&esp;青棠摆手,“我没有做损害南华宗的事情。”
&esp;&esp;赵无隐迈步逼近青棠,抓住他的手,“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esp;&esp;青棠说:“合欢宗主,也就是我的师父曾经受过你娘的恩情,所以让我此次前来顺道调查你娘的死因。”
&esp;&esp;赵无隐看着青棠的双眼,忽然想起两人在鳐背上,青棠说的话,但是合欢宗弟子向来诡计多端,不可轻信,“我不信。”
&esp;&esp;青棠挣扎着,“信不信随你,反正我只有这一个答案!”
&esp;&esp;赵无隐将青棠的手捏得更紧,“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要用点刑罚才能说实话。”
&esp;&esp;青棠拖住赵无隐,“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你做的事就光彩吗?”
&esp;&esp;赵无隐说:“我是发现有人翻进杏林院,所以才进来的,你觉得南华宗弟子会信你还是信我?”
&esp;&esp;青棠盯着赵无隐,低声说:“赵无隐,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告诉过你了,我来是调查你娘亲死因的,你不信也罢,我死在这里,合欢宗定不会饶了你!”
&esp;&esp;赵无隐:“你说的都是真话?”
&esp;&esp;青棠瞥过头去,不看赵无隐:“随你,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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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无隐将青棠抵在墙上,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如果你骗我,怎么说?”
&esp;&esp;“如果合欢宗有心毁掉南华宗,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你抓住?我不是合欢宗弟子中最出众的,也不是修为最高的,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很明确告诉你了。”
&esp;&esp;青棠一副摆烂的架势,任由赵无隐怎么想,反正他已经没有隐瞒了。
&esp;&esp;赵无隐的手松了一些,但没有离开青棠的脖颈,“你也觉得我娘亲的死另有蹊跷?”
&esp;&esp;青棠说:“我不确定,所以我才来杏林院的。”
&esp;&esp;赵无隐放下手,青棠刚缓过气,外面又来人了,是赵知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