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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esp;&esp;程桑榆说不出话，心脏似被紧紧攥住，以至于无法呼吸。

&esp;&esp;离得太近了，他的鼻息像轻缓的雾气，浮动在她面颊上方，即便不抬眼，也能觉知到他目光幽深，正安静而固执地凝视着她。

&esp;&esp;郁野呼吸放缓，声音骤然多了两分黯哑，低得几乎就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esp;&esp;“你点赞的那组照片，都是我在想你的瞬间拍下来的。”

&esp;&esp;程桑榆睫毛簌簌地眨了几下，克制不住地抬起眼睛，目光还没触及到他的脸，又倏然垂落。

&esp;&esp;郁野喉结微滚，又往前走了半步。

&esp;&esp;鞋抵住了她的鞋尖。

&esp;&esp;时间流速放缓，空气好似也变得黏稠。

&esp;&esp;唯独心脏，还在疾速跳动，使人感知到了一种真切的疼痛。

&esp;&esp;程桑榆撑在身后的手，紧紧抓住沙发扶手，好像本能在害怕自己会跌下去。

&esp;&esp;郁野低头。

&esp;&esp;她心里警铃大作，毫无犹豫地伸手，一把推开。

&esp;&esp;郁野后退半步，站定。

&esp;&esp;“别这样……”程桑榆霍地转身，两臂发颤地撑住扶手。

&esp;&esp;她清楚自己的防线有多么岌岌可危，禁不起“只是程桑榆”的再一次尝试。

&esp;&esp;要从那样激烈而悬而未决的情－欲的高处，跌回到平淡如水的日常，重新适应，原本也快耗尽她的意志力。

&esp;&esp;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彻底枯萎。

&esp;&esp;她感觉到郁野又朝着她走了一步。

&esp;&esp;“郁野！”她不由低喝，“你搞清楚这是在我家……”

&esp;&esp;“你别害怕。”一只手臂撑在了她手臂的外侧，他声音又低又轻，像是耳语，“……我只是想抱你一下。”

&esp;&esp;另外一只手臂，从她身侧越过，温柔而坚定地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往背后一带。

&esp;&esp;后背靠上他的胸膛，紧绷的身体却丝毫没有放松。

&esp;&esp;他低下头来，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esp;&esp;声音更轻：“你可以一直一直拒绝我，直到你不想拒绝为止。”

&esp;&esp;“……你等不到那天的。”

&esp;&esp;“那也没关系。”

&esp;&esp;程桑榆手臂放松，身体也脱力一样地软下去，郁野察觉到了，两只手臂都搂住她，让她完全地靠住他。

&esp;&esp;她在轻轻地发抖，好像很冷一样。

&esp;&esp;“……你松开我。斯言要回来了。”

&esp;&esp;“……十秒钟，可以吗？”

&esp;&esp;程桑榆不说话，在心里计时。

&esp;&esp;他呼吸就紧紧挨着她的耳朵，干净又滚烫。

&esp;&esp;数到五，脑袋空白，数乱了，又从头开始。

&esp;&esp;再数到五。

&esp;&esp;时间到了。郁野手臂一松，她下意识把他手腕一抓。

&esp;&esp;郁野一下顿住。

&esp;&esp;她却反应过来，手指松开，非常无力地推了一下他的手臂。

&esp;&esp;他虽然不舍，却立即松手退开。

&esp;&esp;程桑榆撑着扶手，深呼吸几下，站直身体，飞快地往洗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