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陛下此次游玩,准备何时归来?”龚娴问。
&esp;&esp;卞持盈:“归期未定。”
&esp;&esp;“我想去炉城。”卞持盈勾着容拂的衣袖,忆起往昔:“其实我想去逻些城的,但那边山高路远,此生恐怕都难以涉足,听说炉城风景和逻些相似,所以我准备去那边看看。”
&esp;&esp;她扭头看龚娴:“真不一起去?”
&esp;&esp;龚娴含笑摇头:“家中长辈身子每况愈下,时日无多,我想多陪陪他们。”
&esp;&esp;她看了看坐在旁边的容拂,笑意愈深:“就陛下和容大人吗?”
&esp;&esp;“我已经辞官了。”容拂温和开口:“龚娘子不必如此唤我。”
&esp;&esp;龚娴这才想起来:“对对对,是我糊涂了。”
&esp;&esp;“他自然是要陪着我的。”卞持盈熟稔地靠在容拂肩头:“宝淳如今有云阳在,我很放心。”
&esp;&esp;说起她们俩,龚娴可有的要说了:“殿下的性子有些急,幸好有云阳县主牵制。”
&esp;&esp;卞持盈:“宝淳尚且年幼,急一些也无妨,后边儿有的是磨练。”
&esp;&esp;正说着,便见人来了。
&esp;&esp;宫人簇拥着奉元帝进了殿来,她齐眉勒着一根金黄飞龙抹额,穿着金黄龙袍,眉目灼灼,飞扬明媚。她那张脸,与卞持盈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有下庭与晏端有几分相似。
&esp;&esp;“娴姐姐。”晏淑陶笑着朝龚娴作揖行礼:“许久不见了,您精神还是这样好。”
&esp;&esp;龚娴起身回礼:“见过陛下,陛下也如往昔一般,英姿勃发。”
&esp;&esp;卞持盈看着好笑:“怎么这样生疏客套?”
&esp;&esp;晏淑陶在她另一侧坐下,闻言哼了一声:“还不是云阳那丫头,说我如今身份不一般了,行事要注意分寸,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esp;&esp;卞持盈点点头,赞同道:“云阳说得对。”
&esp;&esp;“我此番游玩,朝中上下便交给你了,记住我说的,凡事三思后行,少骂人,实在忍不住再骂,遇事多与云阳商量,不可冲动,亦不可任性妄为。”
&esp;&esp;晏淑陶靠在她身上,有些孩子气:“我都记着呢,娘放心就是。”
&esp;&esp;见她这样,卞持盈便不再多说,只与旁边的龚娴会心一笑。
&esp;&esp;临行前,晏淑陶和卞嘉平将卞持盈二人送至宫门处。
&esp;&esp;“一定记住我说的话。”卞持盈温和地拍了拍女儿的肩:“遇事不要冲动,多和云阳商议。”
&esp;&esp;晏淑陶倾身抱抱她:“我知道啦,娘,你好好去玩吧,朝中上下一切都有我呢。”
&esp;&esp;接着,她侧目看向容拂:“容公子一定要照顾好我娘。”
&esp;&esp;容拂:“陛下放心。”
&esp;&esp;卞持盈又同云阳叮嘱了几句,然后在二人的目光中,坐上了去往天下各处的马车。
&esp;&esp;行李精简,随行的人只有覃嬷嬷、迟月、朝玉三人,当然,暗中还有暗卫随行保护。
&esp;&esp;沿途风景不断后退,卞持盈感慨万千:“也不知道此行,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
&esp;&esp;容拂替她拨开面上被风吹乱的发丝:“炉城那边与长安风俗不同,陛下一定会见到许多有趣的人和事。”
&esp;&esp;卞持盈笑着握着他的手:“在外面,就不必这样唤我了。”
&esp;&esp;容拂犹豫:“我该如何称呼陛下?”
&esp;&esp;卞持盈和容拂也有几年光景了,容拂一直以尊称称呼她,二人虽亲密无间默契十足,但似乎又有一些尊卑在。
&esp;&esp;“唤我……”卞持盈也有一些犹豫,但很快就决定了:“唤我皎皎吧。”
&esp;&esp;容拂亲了亲她唇角,凝视着她:“皎皎。”
&esp;&esp;卞持盈摸了摸他的脸,问道:“你对炉城了解多少?”
&esp;&esp;容拂搂过她:“不多,只是以前看过一些异志,那边的人很热情,景色如画一般。”
&esp;&esp;卞持盈听他这样说,便愈发期待了。
&esp;&esp;因为很想去看看,所以他们的马车直抵炉城,中途除了休整,没有停留。
&esp;&esp;抵达炉城那日,已经是晚春了。
&esp;&esp;卞持盈坐在马车里,透过小窗望着窗外,一脸惊艳。
&esp;&esp;长安景色也不错,但常有阴雨天,蓝天白云也是有的,但是不如炉城这般澄澈。
&esp;&esp;透过马车的小窗,卞持盈看见外边儿碧空如洗,飘着几朵软绵饱满的白云,远处有绿树红花,湖泊里倒映着景色,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esp;&esp;他们的客栈不在繁华的大街上,而是在较为安静的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