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晏端怔怔看着她,不语。
&esp;&esp;他看着她眉梢露出的脆弱与无奈、妥协与无助,心里仿佛被蛰了一口。
&esp;&esp;“皎皎。”他声音微哑:“别担心,一切有朕。”
&esp;&esp;皇后沉默片刻,隐去眉眼之间的情绪,重新恢复成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怎可劳烦陛下,陛下日理万机,我自己能处理好。”
&esp;&esp;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副冷冰冰的模样,晏端非但没有和以前一般厌烦嫌恶,反而被这副模样挠得心里痒痒。
&esp;&esp;“皎皎……”他离她更近了些,二人呼吸彼此可闻。
&esp;&esp;“你是不是还在恼我?”晏端看着她眼下投射的睫羽倒影,想起她某些时刻的妩媚模样,忽然一阵口干舌燥。
&esp;&esp;他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她莹白脆弱的脖颈上,再往下,便是一片雪白起伏……
&esp;&esp;顿时,他眼中炙热大盛:“那日是我不对,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斥责你,不该使你颜面扫地,是我不对。”
&esp;&esp;他几乎要贴上去了,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你莫恼我好不好?我们许久没有亲热了……”
&esp;&esp;卞持盈始终没动,在他快亲上来的时候,殿外响起宝淳的声音:“娘!娘!”
&esp;&esp;她垂眸遮住眼底的厌恶,如行云流水般抽身离去,连一根发丝都没有让他碰到。
&esp;&esp;看着他错愕的眼神,她言笑晏晏:“宝淳在找我,剩下的折子陛下看着处置罢。”
&esp;&esp;语毕,她旋身离去,衣袂纷飞。
&esp;&esp;慈宁殿。
&esp;&esp;“她跟没事人一样。”晏端坐在椅中,塌着腰,坐没坐相,礼教甚劣:“完全看不出异常。”
&esp;&esp;宗太后闻言,有些不甘心:“不可能……卞澜如此,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esp;&esp;她看向荣屿青:“侯爷以为呢?”
&esp;&esp;荣屿青在想另一件事:“宗非狎妓一事,你们怎么看?”
&esp;&esp;他说的这话令人摸不着头脑,宗太后和晏端面面相觑。
&esp;&esp;“宗非素来如此。”宗太后道:“被御史弹劾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怎么?此事有异?”
&esp;&esp;对于宗家人,荣屿青一个也看不上。
&esp;&esp;宗非什么脾性,他也略有耳闻,如宗太后所说,宗非被弹劾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esp;&esp;但他就是莫名觉得有些古怪。
&esp;&esp;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古怪,或许,当真是他想多了?若真是卞持盈所为,那她意欲何为?若真要教训区区宗非,她恐怕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esp;&esp;而且,御史只分黑白,不看权势,不会被轻易招揽。皇后也不可能为了个宗非就大费周章去收揽御史。
&esp;&esp;不知想到了什么,荣屿青眼眸一凝。
&esp;&esp;在他想得出神时,忽然被嗑瓜子的声音惊醒,他回神抬眸看去——
&esp;&esp;只见皇帝一边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话本,一边嗑着瓜子,看得十分兴起。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星期五啦!高兴!你们周末一般都咋过呀~最近有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吗?
&esp;&esp;云散高唐
&esp;&esp;◎到底谁才是皇帝?◎
&esp;&esp;宗非正在琢磨,要如何教训黎慈。
&esp;&esp;因着黎慈多管闲事,他不仅被当众训斥,被罚俸禄,还被家中长辈狠狠说了一通,颜面尽失。
&esp;&esp;这个仇,他一定会报!
&esp;&esp;“可是,万一不是黎侍郎做的呢?”心腹如是说道。
&esp;&esp;宗非瞪他:“那日你也看见了,他撞见我和岑岑姑娘在一起亲热,又没有别人,不是他又还能是谁?”
&esp;&esp;“他去翠梨院做什么?”宗非恍然大悟:“原来他也狎妓!”
&esp;&esp;他轻哼一声:“道貌岸然!”
&esp;&esp;“我也去向御史检举!”他越说越气。
&esp;&esp;心腹劝阻:“可咱们什么证据也没有,连他去翠梨院找谁咱们都不知道,怎么检举?”
&esp;&esp;“那就去查!”宗非气得牙痒痒:“我非要讨回来不成!”
&esp;&esp;“您这个时候去找证据,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就是找到了,御史还得去查证一番,几番下来,还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esp;&esp;心腹先是安抚他稍安勿躁,继而替他出主意:“这不是春蒐马上要开始了?不如……在春蒐上教他出丑,教他当众出丑!”
&esp;&esp;霎时,宗非眼中光芒大盛:“要如何做?”
&esp;&esp;心腹在他耳边耳语,说得他心花怒放,连连点头称妙。
&esp;&esp;昭阳殿。
&esp;&esp;卞持盈看着宝淳向自己展示的字画,看着上边儿弯弯曲曲的线条,笑着低头亲了亲她软乎乎的脸颊:“高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