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弥深走后,宝淳慢悠悠进了殿来,开口第一句便是:“娘,你什么时候将他废了啊?我真是一点也不想再看见他啦!你是不知道,昨日他见了我,竟敢掉头就走,真是可恶。”
&esp;&esp;卞持盈放下笔,支着脑袋笑盈盈看她:“怎么?不喜欢他了?以前不是还挺喜欢的?”
&esp;&esp;“那是以前。”宝淳坐在一旁,跷着腿,嘟嘴不满道:“现在我可是一点也不喜欢他,反而讨厌他得很。”
&esp;&esp;卞持盈伸手揉乱她的额发:“既然这么讨厌他,那我安排你准备的东西呢?”
&esp;&esp;“喏。”宝淳将一沓册子摆在桌上:“都在这儿了,就差一把火把这些通通都点燃!哼,这下我看他往哪儿逃。”
&esp;&esp;她眼珠一转,兴致勃勃问:“娘,你打算怎么烧这把火?嗯……肯定要寻个由头,只是这由头哪里去找呢?”
&esp;&esp;卞持盈:“昨日你不是见着了吗?”
&esp;&esp;宝淳一愣,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容拂?”
&esp;&esp;“娘是想让容拂当这个点火的人?”她好奇地看着卞持盈:“为何是他?”
&esp;&esp;卞持盈:“缘故?这哪里有什么缘故,没有缘故,恰好我需要,恰好他来了。”
&esp;&esp;她翻看着这些册子,冷冷一笑:“弥家藏得还真是深啊,能把这些都挖出来,你也不错。”
&esp;&esp;宝淳嘿嘿一笑:“不全是我做的啦,云阳和我一起做的。”
&esp;&esp;“云阳很用功。”卞持盈看着她,叮嘱道:“你也不可懈怠,凡事三思,多听多看多想,知不知道?”
&esp;&esp;宝淳扑上前去,搂着她的脖颈:“知道啦!知道啦!”
&esp;&esp;卞持盈搂着她,眼底晕开层层叠叠的笑意。
&esp;&esp;母女俩腻了一会儿,宝淳趴在她肩头问:“娘,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esp;&esp;卞持盈反问:“如果是你的话,要怎么做?”
&esp;&esp;宝淳歪头想了想,道:“蛇打七寸,自然是直攻要害,将他一举击败,让其毫无反手之力。”
&esp;&esp;“说得对。”
&esp;&esp;卞持盈看向那一沓册子,眼底有肃杀凝聚:“蛇打七寸。”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晚安[加油]
&esp;&esp;急转直下
&esp;&esp;◎晏淑陶凭什么坐那个位置◎
&esp;&esp;岁暮天寒,一年将尽。
&esp;&esp;卞持盈约了弥深去桃李湾。
&esp;&esp;桃李湾是他们儿时常去的地方,后来晏端死了,桃李湾便被弥深好好修缮整改了一番,如今那处成了弥家暗中的产业,由专人打理看管,鲜少人知晓。
&esp;&esp;一早,弥深便对镜好生休整一番,预备一会儿去赴约。
&esp;&esp;他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左看右看。忽然,他贴近镜子,微微侧着脸,也不知是在打量什么。
&esp;&esp;突然,他看着镜中,开口问道:“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esp;&esp;身后的仆从一愣,旋即讷讷道:“爷年轻着呢,跟少年郎没两样,英姿勃发,哪里就老了。”
&esp;&esp;弥深突然回想起那日在宫里与容拂的对峙。
&esp;&esp;容拂的确是年轻,样貌又好。
&esp;&esp;可是那又如何?
&esp;&esp;弥深望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捋了捋鬓边,他和阿月青梅竹马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是假的,携手共进新朝数年也不是假的,容拂凭什么后来居上?就凭一张脸?
&esp;&esp;哼。
&esp;&esp;弥深理了理衣领,又问:“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得如何了?”
&esp;&esp;仆从:“爷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esp;&esp;“容拂那儿怎么样了?”他再问。
&esp;&esp;仆从:“我们的人盯得严实,他那儿没什么动静。”
&esp;&esp;弥深:“行,收拾收拾出门吧,容拂那儿一旦有动静,立马来回我,不管大小动静,都要详尽无误地禀来。”
&esp;&esp;“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