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能否重新开始
李彦文来敲门时,谢择星正在房中整理这几天出门拍下的照片。
“傅医生不在房间,我还以为他在你这里,他人呢?”这位李医生进门就问。
谢择星奇怪道:“他为什麽会在我这里?他是你室友又不是我室友。”
李彦文心说他应该是你男朋友,哦,前任。
“他不在算了,跟你说也一样,”李彦文随物资队刚从努里亚回来,说起艾伦的情况,“他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就是记忆缺失,被他家人带回去了,没什麽问题,不用担心。”
谢择星其实不是很担心,迪兰自以为记忆卡已经销毁,哪怕艾伦没失忆估计也不会把他当回事。艾伦既然已经离开这边回家,以後应该不会有事了。
“不过关于傅医生,”李彦文笑笑说,“我发现很多人在打他主意啊,我在努里亚的联络处听到有人议论,基地之前想调他去总部应该不只是迪兰的一厢情愿,说是给他推荐进那些研究所的机会,明明是那些人抢着想要他,说实话我有些意外。”
谢择星问:“为什麽意外?你之前不也说以他的本事,什麽顶尖研究所进不去。”
李彦文摇了摇手指:“那不一样,我之前的意思是,只要他想,去应聘应该很容易,不是说那些顶级研究所这样千方百计打他的主意。
“我知道他那篇文章含金量很高,但手术过程要还原其实很容易,很多人都能做,他那个退化逆转治疗法已经推广开,并不一定需要他本人临床指导,除非他身上还有其他什麽值得别人抢的东西。”
谢择星几不可察地蹙眉,想到那日迪兰问自己的那句知不知道Alpha腺体改造手术,似乎意识到了什麽。
李彦文看着他的反应:“你知道?”
谢择星没承认:“他的事情我不清楚。”
李彦文不信,猜到他是不想说:“反正你提醒他一句,自己小心点,我现在都怀疑他来这里是为了躲麻烦,你知道的,那些研究所背後都是得罪不起的势力集团,迪兰包括他父亲相对来说都不算什麽。”
李彦文离开後,谢择星继续工作,但心不在焉。
最後他关了电脑,起身出房门,去楼顶想透口气。
这里却还有别人,除了傅凛川,和他一起在天台说话的人是迪兰。
谢择星嘴角微撇,转身想走,又在听到自己名字时止步。
“我跟择星之间的事情跟你有关?”傅凛川的声音冷淡,“好奇心太旺盛小心自讨苦吃。”
十分钟前他在楼下碰到迪兰,本来不想搭理,迪兰拦住他却只说了几个字:“Alpha腺体改造手术,听说过吗?要不要聊一聊?”
之後他们上来了这里,是迪兰主动提议:“你不是跟他经常来这里聊天?你们能来我不能跟你来这里聊?”
“有什麽话直接说。”傅凛川压着不耐烦,只想尽快解决麻烦。
迪兰的声音放轻:“傅医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麽总是对我这麽冷漠呢?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唯独在你这里一再碰壁,你真的让我觉得很挫败。”
傅凛川不想听他这些废话:“一分钟,不说正题我走了。”
迪兰依旧是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我其实不是非要来这里的,是为了结识你我才来了,我可以帮你,以你的才干无论是留在这里,还是之後回去继续做医生都太浪费了,你可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财富丶权力丶地位,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傅凛川转身就走。
“Alpha腺体改造你能做而且做过,你可以不承认,但外面已经有无数人因此盯上了你。”
他的身後迪兰咬重声音:“你自己不在乎,他呢?你不怕牵连到他?毕竟他应该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个被成功改造过的Alpha,我没有说错吧?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感兴趣——”
傅凛川倏尔收住脚步,回身看向迪兰的眼神变得冰冷:“说够了?”
迪兰讽刺一笑:“你怕了吗?一提到他你就怕了是吗?你这麽爱他,真叫我羡慕。”
如果可以,傅凛川也想像这个人对待艾伦那样,将他直接从这里推下去,迪兰不是郭伟胜那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的父亲是政客,被他们盯上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傅凛川冷哂,“你这麽在意腺体改造实验,不该来这里,去欧洲的研究所,足够你大展拳脚。”
“我不去,那里都是一群废物,”迪兰不屑,“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如你。”
他兀自说下去:“你就算不承认,你那篇文章已经出卖了你,腺体退化逆转和改造是同一个思路,你一定知道怎麽做,可惜那些人全部蠢笨如猪,你都快手把手教给他们了,他们还是在不断失败。
“你知道有多人跟我一样狂热地崇拜你吗?我查过你的过去,你坐过牢,你是因为他坐的牢,非法拘禁丶强奸丶故意伤害丶研制禁药,如果不是你为了得到他强迫改造过他,我想象不出还能怎麽把这些罪名联系起来。”
傅凛川的神情在夜色遮掩里难辨分明,迪兰或许并不在意,他的脸上是近似诡异的兴奋,继续道:“傅医生,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真的特别特别惊喜,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这样,你越是这样,我越喜欢你——”
“你想表达什麽?”傅凛川始终无动于衷,“即便是真的,你也说了外面有无数人盯上了我,我想去哪里都能成为座上宾,你父亲不过是小国政要,你们有多少资本能打动我?”
他一样的目露不屑,踩在这位大少爷一直以来最自傲的东西上:“你们,还不够格。”
他当初写出那篇文章是为了完成谢择星的心愿,为了救人,但他也的确低估了其他人,那些人在腺体改造上遇到瓶颈,不代表不能从他的文章里得到啓发,进而联想出他早就成功过。
最後是他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後患无穷。
他自己可以无所谓,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将谢择星拖下水。
迪兰慢慢变了脸色,声音也随之冷下:“你真这麽不识擡举?”
“是你太自以为是了,”傅凛川鄙薄道,“你算个什麽东西?”
迪兰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戾气,用力一握拳,咬牙切齿:“Aurorion是他,匿名投稿给欧洲日报的那些照片也是他拍的吧?他真了不起,敢于揭露战争真相的英雄,那麽多人吹捧他,你猜暗网上想知道他身份买他命的价格现在开到了多少?”
傅凛川的神色彻底沉下,目光似刀锋一样冷厉:“你在威胁我?你以为你信口雌黄的东西就能算数?”
“信口雌黄吗?”迪兰冷笑,“去东南部的那晚,你们一起失踪了几个小时,我後来去问过当时接你们回来的司机,你们一起去了那边的後山,那座山再往前就是军营,他当时就是在山上拍下的那些照片吧?
“那间日报社後来受到炸弹威胁,有内部人员透露投稿人的邮件地址追踪过去ip在纽约,你不是才从纽约回来吗?照片他拍的,你投的稿,我说错了吗?”
“我甚至不需要任何证据,”迪兰得意洋洋,“我只要向外透露他是这里的战地摄影师,每日随医疗队外出拍摄素材,总有人宁愿错杀不想放过……”
“你父亲下半年要回你们国家竞选,要是失败了以他的年纪这条路大概也走到头了,”傅凛川打断他,快速说道,“你来这里每天带着摄影师出外宣传作秀,不就是想为自己打造形象为你父亲造势,你要是在这边传出什麽丑闻,就算不影响你父亲,我看你也必定会成为弃子人人喊打,以後你还能不能过得这麽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