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只会让我作呕
谢择星其实设想过无数种可能,这个神经病是谁,他有什麽目的。
如果改造一个Alpha只为了满足他变态的探索欲,这个世界总会有一样脑回路的疯子愿意配合他,他根本不必冒险绑架强迫自己。
除非自己不是他的随机选择,而是唯一目标。
他一定认识自己,这个人知道他家里人的情况,并且以此威胁让他心生忌惮。
对方用动物本能丶低劣低贱这样的词贬低AO结合丶贬低Omega,是因为他在嫉妒,他嫉妒自己即将跟一个Omega结婚,并且因妒成狂。
所以这个男人说“至少标记可以将两个人强行绑定,生理上分不开”,甚至觉得羡慕。
明明是个魔鬼,却指责他不自我爱惜,在他冲动想要做出极端行为时抱住他,因此而紧张到呼吸都在发抖。
所有这些都只告诉了谢择星那一个答案,这个人说的改造他让他能被其他Alpha标记,本意是想占有他。
一个Alpha想占有另一个Alpha,所以用尽手段,他就像自己在听的书里说的那样,矛盾又不安。
匪夷所思丶可笑至极。
播放器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喋喋叨叨,让人厌烦。
傅凛川拿过平板,点击了结束退出。
他终于承认:“那又怎样?”
他就是对谢择星起了心思,从当年第一眼见到谢择星开始,那又怎样?
谢择星又一次微微仰了仰头,只看见下方视野里对方白大褂的一片衣角。
“你是医生?”他冷不丁地问,“用自己的职业技能满足私欲,你这样算不算有违医德?你做了多少年医生?现在是什麽职称?单凭你一个人你这麽有把握你的改造计划一定能成功?”
“不要试图套我的话,”傅凛川戳破他的心思,沉声道,“你没必要知道这些。”
“你不敢说而已,”谢择星的神色嘲讽,“你的心思,只会让我作呕……”
下颌突然被对方的手指用力钳住,尾音在疼痛中化作闷哼。谢择星的後脑撞上床头墙壁,傅凛川欺近,拇指重重碾过他下唇,喉间滚出的声音像淬了毒:“我让你作呕?”
突跳的神经牵扯头皮刺痛,谢择星生理本能地不适,他昂着脖颈嗤笑,喉结在对方手掌间脆弱地上下滑动。
“是,恶心作呕,我不会如你愿,你就算真的改造了我,你也得不到我。”
他说得决绝也冷酷,明知道反抗没用,最好不要激怒这个疯子,在真正揭穿对方心思後,他却忍不住。
谢择星被蒙住了眼睛,所以也看不到傅凛川此刻眼中的晦暗和挣扎:“你真是不听话,一次又一次,不知悔改。”
“你要不就让我死,”谢择星故意挑衅他,“你肯吗?”
傅凛川的指尖骤然收紧,加重了力道:“受惩罚的滋味不好受,是你自己偏不听话。”
“真可怜……”谢择星在逐渐袭来的窒息感中闭起眼,被掐住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颤音,“连折磨人都要……找借口……”
傅凛川盯着他充血涨红的面庞,内心那头肆虐的魔鬼即将真正冲破牢笼而出,几经挣扎,最终又在目光触及谢择星无意识颤动的唇瓣时,颓然松了手。
“我说了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他的嗓子也哑得厉害,看着谢择星张开嘴狼狈喘气,警告的语气却没多少力度,“只会让你自己更不好受。”
谢择星的回答,只有嘴角爬起的嘲讽弧度。
“你吃东西吧。”
傅凛川站起身,拿起那个医用托盘离开。
谢择星的身体慢慢滑下去,疲惫不堪,混沌中缺氧的不适感勉强过去,後背已是冷汗涔涔。
之後傅凛川一直待在实验室那边,没再来打扰。
清早他照常给谢择星送去早午餐,抽一管他的血做检验,叮嘱他好好休息,之後出门,回医院工作。
到市区後路上有些堵,等红灯时傅凛川目光不经意地投向车窗外,在心不在焉间想起他最後一次以本来面目见到谢择星,就是在这里。
那是谢择星结婚前一天,他说下午要出外参加学术交流会无法出席婚礼,谢择星坚持将喜糖提前给他,约了他在这边离医院一个路口的地铁站口见面。
那时他将车停在街边,也是这样看着谢择星和那个Omega一起走出地铁站过来跟他打招呼。谢择星笑骂他不够兄弟,身边的Omega递上喜糖说让他沾沾喜气,之後他们高高兴兴地相携离开,打算去疗养院看谢择星的奶奶顺便发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