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雪下得突然。
秦宴舟站在沈诗蕴的民宿门口,黑色大衣上落了一层薄雪,指尖冻得发红,却仍死死攥着那份文件袋。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喉结滚动,最终抬手敲了敲。
门开了。
沈诗蕴站在门口,见到他,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有事?”
秦宴舟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以为再见到她时,自己会有很多话想说,可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我……”他声音沙哑,将手中的文件袋往前递了递,“希望你能看一眼。”
沈诗蕴的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没接:“什么东西?”
“裴诗影对你做的一切。”秦宴舟的指尖微微发颤,“我才知道,她一直在陷害你。这些都是证据。”
沈诗蕴听完,脸上连一丝惊讶都没有,只是平静地移开视线:“哦,我不在意这些了。”
秦宴舟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以为她会愤怒,会委屈,甚至会质问他为什么现在才来。可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不在意了。
“我已经惩罚她了。”他急急地补充,像是急于证明什么,“还有你的父母,我也……”
“秦宴舟。”沈诗蕴打断他,眼神冷淡,“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把一切都怪在其他人身上呢?”
他一怔。
“难道你就没有错吗?”她直视着他,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难道裴诗影对我做什么的时候,你就没有纵容吗?”
秦宴舟的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
他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把责任全推给裴诗影?
是他一次次选择相信裴诗影,一次次忽略沈诗蕴的委屈,甚至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我……”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狼狈的涩意,“对不起。”
沈诗蕴摇了摇头,唇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不用道歉,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意义了。”
她顿了顿,忽然抬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我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