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辈子都未能走出父母的庇护,而有些人,生来自记事起,生活便催着他们长大。
早年间,赵寄风二十几岁的时候,砍伤丶砍死人是常事,因此很多仇家来寻仇,赵屿自小经历比被人多,危险,也更可怕。
赵寄风不能给他更安稳的生活,所以希望他能远走,起码脱离这种生活。
傍晚,太阳还剩一角,地面仍有些金色馀辉。
赵寄风在楼下公共水管下洗去手上丶胳膊上的血,水被染红流如下水道,他抹了一把脸,头发往上捋了一把。
有人换不清赌债,照例跺下一只手,骨肉筋膜瞬间分离,鲜血止不住地往外涌,几声哀嚎,最後转为极小的呻吟。
少了一只手也无事,起码赵寄风给他留住了右手,可那人不领情,反而骂他人渣,抓起地面的钢筋反扑,当场被赵寄风砍死。
烂赌鬼卖儿卖女也要再换筹码赌资,瘾君子逼良为娼只为那一口白粉。世界上烂人太多。要论起来,他赵寄风也算其中一个。
晚间回到家中,有人寄信给他。
圆鼓鼓的信封,打开来一看,是一个胶卷。
里面除了这胶卷,没有附着任何文字。
“这是什麽?”
赵屿的声音突然从身後传来,赵寄风猛然向後装转去,把手里的东西藏进口袋。
“你走路像只猫,一点声音也无,没病也要被你吓出病。”
“对不起。”赵屿笑,“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亏心事?”
赵寄风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奇怪了,你今天怎麽回来这麽早?”
他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啤酒,被赵屿从後面圈住。
“听人说今天你被人砍。”赵屿的声音越发低沉起来,“是否受伤?”
赵寄风捏紧啤酒瓶,赵屿喑哑的嗓音,钻进他的耳朵深处,体内升起一股麻痒。
“没丶没有。”赵寄风咬了一下舌头,说话结巴了一下。
他暗骂,这时候紧张什麽?又有何好紧张的?
欲离开这里,但赵屿突然擡手钳住赵寄风的脖子,使他偏头露出全部,温柔地吻在他的後颈,密集的吻,轻轻地舔舐。
耳朵和後颈是赵寄风最敏感的地方,碰一下便红透,何况是充满侵略意味的啃咬。
呼吸越发粗重。
“赵屿……”赵寄风咽了咽,转身想要推开他,却被抓住手腕摁在身後。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这个火热的吻在碰到赵寄风嘴唇的那一刻,竟勾起他的欲望,不受控地回应赵屿。
太久没有的触碰令赵寄风意识到,他的身体竟对赵屿渴求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