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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 章 当局者迷（第2页）

每一次看到男女主因为一些误会闹得不可开交，却死活不肯解释，最终错过时，顾朝颜总是会骂骂咧咧：“嘴是用来干什麽的？”

那时候顾朝颜总想：你们快讲明白啊，人长了嘴不就应该把问题说清楚吗？

可後来才明白，有些话真的很难说出口。身临其境时，自己甚至比他们还沉默。

俗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被他刻意尘封的记忆，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晃得人眼晕。

“我忘了。”顾朝颜别开脸，声音有些发紧，像被什麽东西堵住了喉咙。

沈慕寒低笑一声，呼吸愈发灼热：“忘了？”

他的吻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不是急切的掠夺，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轻轻落在顾朝颜的唇角。

像羽毛拂过，带着让人心悸的温度，烫得人指尖发麻。

顾朝颜的呼吸骤然乱了，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头顶，晕乎乎的。

他想推开他，身体却软得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沈慕寒的吻慢慢加深。

这个吻和昨夜的激烈不同，带着一种绵长的缱绻，像是要将积攒了多年的思念都倾注其中。

沈慕寒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温柔地勾缠着他的舌尖，带着淡淡的啤酒香和蟹肉的鲜甜，让人晕头转向，像醉了酒。

顾朝颜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沈慕寒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要抓住什麽浮木。

他能感觉到沈慕寒的心跳越来越快，和自己的如出一辙，擂鼓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沈慕寒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相蹭，呼吸交缠在一起。

两人的眼神都有些迷离，灯光在眼底跳跃，映出彼此的模样，清晰又模糊。

“崽崽。”沈慕寒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什麽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名分？”

顾朝颜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什麽东西狠狠攥住了，疼得发闷。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不给也行，”沈慕寒没有逼迫他，声音放得更柔，“我再努努力。”

“我们……”顾朝颜的声音艰涩，“我们早就结束了，是你说的。”

顾朝颜就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应激小兽，只要沈慕寒一提这件事，他总会下意识用最扎心的话去回避，仿佛这样就能保护自己。

“结束？”沈慕寒低笑，眼底却闪过一丝痛楚，像被针扎了一下，“你忘了，你说的不死不休。”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进顾朝颜的心里，带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明知道沈慕寒做的那些事丶说的那些话情有可原，但顾朝颜每次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有种窒息感，像被按在水里。

“沈慕寒……”

“我知道。”沈慕寒打断他，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动作温柔得让人心颤，“是我混蛋。”

沈慕寒的手放到他後脑勺处一个不明显的疤痕上，轻轻按了按：“也是我活该。”

顾朝颜刚回国那会儿，沈家盯得紧，他不确定自己身边有多少是沈家和顾老爷子的人。所以……

“没关系的崽崽，我们来日方长。”

顾朝颜猛地睁大眼睛，似乎没想到沈慕寒会这麽说，眼底的惊讶像落了星子。

“沈先生，甘愿当一辈子炮友？”顾朝颜的声音带着一丝讥讽，像在说别人的事，“哪怕没有名分？”

“我不甘愿。”沈慕寒的眼神深沉如海，能溺死人，“但我不会再让你为难。”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难过分量，像重锤一样砸在顾朝颜的心上。

那些年的思念丶等待和不甘，在他心间翻涌，搅得五脏六腑都跟着发疼。

顾朝颜的眼眶瞬间红了，此刻他深切体会到了电视里男女主的心情。

那些误会，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确定对方是否还爱着自己。

每次话到嘴边，都被胆怯和骄傲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怕沈慕寒已经忘了他，更怕沈慕寒将两人之间的种种当做过去，像掸掉灰尘一样轻易抹去。

所以刚回来初见时，见到沈慕寒的冷漠，他才那麽偏执。不愿放过沈慕寒，更不愿意放过自己。

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麽，那些自以为为对方好丶不愿开口说的话，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又冷又硬。

沈慕寒伸手，轻轻托住他的脸，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我可以是任何身份。”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磐石落地，“我只要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