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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真相2（第1页）

第81章，真相2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刺得人鼻腔发酸。

顾朝颜的目光像是探照灯，一寸寸刮过沈慕寒在病床上苍白的侧脸。

他深陷在枕头里，轮廓在光下显得嶙峋而脆弱，像一尊裂痕遍布丶随时会崩解的琉璃人偶。

时间沉重地流淌，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丶固执的滴答声，像敲在每个人紧绷神经上的鼓点。

终于，沈慕寒的唇瓣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干裂起皮的嘴角微微牵起一个苦涩到极致的弧度，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命运，又或者是嘲笑自己。

“你为什麽非要知道？”

声音嘶哑，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每一个字都像耗尽了极大的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现在……不是挺好吗？”

他艰难地丶极其缓慢地转动头颅，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对上了顾朝颜的视线。

那双曾盛满锐利光芒的深眸，此刻只馀翻涌的绝望和深不见底的疲惫，几乎瞬间将顾朝颜吞没。

顾朝颜看到那目光深处，凝结着一道清晰的血痕，如同干涸凝固的血泪刻在惨白的眼白上。

“沈家没一个是正常人。”沈慕寒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艰涩，带着刻骨的恨意，却又像被无形的巨手扼紧了咽喉，发出沉闷的回响。

“他们……从根子上就烂透了。”

沈慕寒的语气浸透了悲凉。

“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沈家人……所以我一直被养在沈家之外。”

沈慕寒的声音低下去，虚浮得飘忽不定，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空洞。

“‘谁是沈家的孩子，他们根本不在意。’”沈慕寒顿了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

“在沈家有更森严的规矩……沈梦芝在沈家也没什麽地位。”

“我只想知道，”顾朝颜的声音发紧，“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麽？还有……真的是我提的分手吗？”

“是。”沈慕寒艰涩地承认

“当时…医生只是替换了一段记忆，并没有更改你的记忆。”

他的指尖深深抠进白色床单里，用力到指节绷得惨白如骨，指甲缝里几乎渗出血迹来。

“那个时候……”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撕裂，“你精神已经面临崩溃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平静下来。”

顾朝颜的呼吸骤然急促，一股混杂着愤怒与後怕的冰寒激流在胸中冲撞。

“我……到底经历了什麽？”顾朝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惊骇的颤抖。

沈慕寒的眼中陡然寒光暴射，那是被困野兽垂死反击时才有的凶戾光芒。

“在你被带走之前…”他的声音突然中断，胸膛剧烈起伏，发出拉风箱般嘶哑的喘息声。

“你变化很大，提了很多次分手……”

“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沈慕寒沉默了片刻，每一秒都像在对抗着什麽无形的压力。

“他们给你注射了一种致幻药剂，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麽……”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但是他们给我的视频里……你已经不省人事，甚至……”

沈慕寒的声音轻得几近无声，像是下一刻就要随风飘散，但每一个字却又像冰凌坠地，清晰冷冽地砸进顾朝颜的耳膜里。

“所以我才去……找了他们。”

顾朝颜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

“沈家那地方想活着出来，总得扒层皮。”

沈慕寒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极淡丶极苦的弧度，那语气平淡得仿佛只是在评价旁人的经历。

顾朝颜的眉头死死拧成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