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奶娘见她猴急的样子,忍不住打趣,“杳杳小姐这是一刻都不舍得跟世子分开啊。”
杳杳懵懂地歪了歪头,难道她要跟柿子哥哥分开吗?
见杳杳陷入沉思,吴奶娘担心她钻没必要的牛角尖,伸手拍了拍她的头,“杳杳放心,世子不会离开你。”
杳杳这次倒是听懂了,点了点头,主动脱掉衣服爬进木桶里。
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脖子,一双小胖手抓住采薇撒进来的玫瑰干花瓣,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
吴奶娘听到她哼的曲子,猛地一怔。
这曲子,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好像是在南疆。
这是南疆的曲子?
杳杳怎麽会哼南疆的曲子?
吴奶娘年轻的时候,在南疆做过绣娘,当时南疆在一位俞刺史的管制下蒸蒸日上。
後来那位俞刺史被调任,南疆的风气就变了。
吴奶娘一家实在走投无路,这才北上到京城寻找活路。
难道杳杳是南疆人?可是南疆人长得又黑又瘦,杳杳生得又白又胖,一点也不像南疆人。
那就是杳杳去过南疆?
吴奶娘压下心底的疑惑,快速替杳杳擦身子穿衣服。
她原本想趁着杳杳烤脚的时候问问她怎麽会哼那首南疆的曲子,谢亦行突然回来了。
吴奶娘只能另寻机会。
杳杳一看到谢亦行手里拎着的木篮子,听到木篮子里面传来动静,一双大眼溜溜地在眼眶打转,“柿子哥哥,里面是什麽?”
杳杳的肩膀轻轻耸动,勾长漂亮白嫩的脖颈,深色软发还没擦干,乖乖地贴在鬓角两旁,露出白皙的额头。
谢亦行本想让她猜猜,但一对上她渴望若知的眼神,就忍不住了。
他掀开篮子顶上盖着的厚布,一只白色的小脑袋顿时冒了出来。
“是小兔子!”
杳杳惊喜地瞪大眼睛,卷长的睫毛不停抖动,白净的小脸顿时变得红彤彤,小巧浅粉的手指立马伸入篮筐里,将掌心大小的小白兔抱了出来。
小兔子的四肢突然悬空,本想扑腾两下,一对上杳杳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老实起来。
“这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见杳杳格外欢喜,谢亦行微微勾起唇角,亲昵地帮她梳理挡眼的碎发。
杳杳高兴地举起小兔子在原地打转,听到谢亦行说这是她的礼物,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谢谢柿子哥哥!”
但高兴没一会儿,杳杳突然耷拉下眉毛。
谢亦行落在半空的手指一顿,低声问道:“怎麽了?”
杳杳瘪了下嘴,认真思考,“柿子哥哥,我刚好像吃了半个兔腿,你说小兔子要是发现我吃了它的同类,会不会不跟我玩啊?”
谢亦行:“。。。。。。”
他没想到自己读书的时候没被夫子提出的问题难住,反倒被杳杳的一句发问难住了。
“它要不跟你玩,就换一个。”
谢亦行提出解决办法,却遭到杳杳的强烈反对,“不行,这是柿子哥哥送给我的礼物,怎麽能换呢?”